30

"可能吧。"周木轻笑，眼眶却湿润了，"但这是我的选择。"

他们的唇几乎相触，门却在这时被推开。郭城宇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三杯咖啡，表情凝固在看见这一幕的瞬间。

"看来我打扰了。"他的声音异常平静，将咖啡放在门口的柜子上，"医生五分钟后到。"

他转身要走，周木下意识喊道："郭城宇，等等！"

他停下，但没有回头："不用解释，周木。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他微微侧脸，嘴角挂着那抹熟悉的微笑，只是这次没有到达眼睛，"在仓库里，你看他的眼神...足够说明一切。"

门再次关上，这次带着一种终结的意味。周木想追出去，但池骋拉住了她的手。

"给他点时间。"

周木摇头："这不公平。他救了我，多次。"

"他会的。"池骋的语气出奇地温和，"郭城宇比我懂得放手。"

程雪岚适时地回来，带着医生和护士。检查过程中，周木心不在焉地站在一旁，思绪飘向郭城宇。他此刻在哪里？在想什么？她欠他一个解释，一个道歉，或许更多。

医生离开后，程雪岚宣布要回家取些东西，也离开了病房。周木和池骋终于有了真正的独处时间。

"现在怎么办？"周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方媛还在外面，莉莎被关押，郭城宇..."

"方媛的问题我会处理。"池骋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至于郭城宇...给他些空间。他会恢复的，他一向如此。"

周木皱眉："听起来你好像...关心他。"

池骋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远处的某个点上："我们曾经是朋友，在他父亲和我父亲闹翻之前。"他苦笑一声，"讽刺的是，如果不是家族恩怨，我们可能会成为最好的兄弟。"

这个从未提及的往事让周木看到了新的维度。她一直以为两人的敌对是天生的，却不知背后有如此复杂的纠葛。

"也许现在还不算太晚？"她试探性地问。

池骋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是说..."

"我是说，经历了这一切后，或许你们可以重新成为朋友。"周木微笑，"当然，前提是你不再试图控制他，他不再故意惹你生气。"

池骋轻笑："听起来像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聊了一会儿，气氛难得地轻松。护士进来给池骋换药时，周木决定去找郭城宇。她需要当面和他谈谈，无论有多难。

医院咖啡厅空荡荡的，郭城宇不在那里。周木试着打他的电话，直接转入语音信箱。她正要离开，一个护士叫住她：

"找那位英俊的亚裔先生吗？他刚离开，说是去机场。"

周木的心一沉："什么时候的航班？"

"好像听到他说瑞士。"护士同情地看着她，"半小时后的飞机。"

周木冲向电梯，一边给池骋发信息。出租车在晚高峰的车流中艰难前行，每一秒都像一小时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