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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吧。"池骋示意那个小盒子。

里面是一把精致的钥匙，上面挂着一个小小的试管造型吊坠——与郭城宇一年前送她的珍珠耳钉相配。

"瑞士实验室的钥匙。"池骋认出来，"他给了你完全访问权限。"

周木小心地拿起钥匙，金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这不仅是实验室的钥匙，更是一种象征——她的专业身份被完全尊重，她的独立人格被无条件接纳。

"我该给他发条感谢信息。"她说。

池骋点头，然后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既然今天似乎是送礼日..."

周木的心跳漏了一拍。盒子的大小和形状都太明显了。池骋注意到她的表情，轻笑一声：

"不是那个。还没到时候。"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钥匙，"我公寓的。正式的，永久有效的。"

周木接过钥匙，与郭城宇送的那把并排放在掌心。两把钥匙，两种承诺，一个未来。

"谢谢。"她抬头微笑，"但我还是会保留我的小公寓。"

"我知道。"池骋吻了吻她的指尖，"我爱的正是这样的你。"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将钥匙照得闪闪发亮，如同他们面前展开的未来——不一定完美，但真实而充满可能。

纽约下东区的这家酒吧不起眼到几乎隐形。木板墙上的霓虹灯管坏了一半，吧台边缘的漆面剥落，露出底下年轮般的木纹。郭城宇推开吱呀作响的门时，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池骋。

尤其是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高脚凳上的池骋。

更不可思议的是，池骋面前摆着的不是他惯常喝的三十年麦芽威士忌，而是一杯泛着泡沫的廉价生啤。

郭城宇在门口愣了三秒，确认自己没认错人后，才迈步走过去。

"这一定是幻觉。"他拉开池骋旁边的凳子坐下，"池家大少爷在工人酒吧喝五美元一杯的啤酒？"

池骋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瑞士人。"他举起酒杯示意，"提前来参加婚礼？"

"飞机早到了。"郭城宇向酒保要了杯同样的啤酒，"本来打算明天再去酒店，没想到在这里逮到准新郎婚前买醉。"

"不是买醉。"池骋的手指在杯沿划了一圈，"只是...思考。"

郭城宇挑眉。一年不见，池骋的变化比他想象的更大。那个永远西装革履、表情冷峻的男人现在穿着深灰色棉麻衬衫，袖子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更惊人的是，他的眼角居然有笑纹了——真正的笑纹，不是那种嘲讽的弧度。

"思考什么？"郭城宇接过酒保递来的啤酒，"明天誓词的最后修改？"

池骋摇头："思考我有多幸运。"

这句话轻得像一声叹息，却让郭城宇的酒杯停在半空。他认识的池骋从不谈论"幸运"或"幸福"这类虚无缥缈的概念。

"哇哦。"郭城宇慢慢放下杯子，"周木到底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