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酒保经过,郭城宇又点了两杯啤酒和一份炸薯条。他们沉默地喝了一会儿,酒吧里蓝调音乐和嘈杂的谈话声填补了空白。
"你知道吗?"郭城宇最终开口,"我曾经很确定她会选择我。"
池骋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盯着杯中金黄色的液体:"我知道。"
"我比她更风趣,更随和,更..."郭城宇做了个手势,"容易相处。"
"确实。"
郭城宇侧头看他:"你就这么承认了?不反驳?"
池骋耸肩:"事实为什么要反驳?"他喝了一口啤酒,"你确实比我更适合大多数人。"
"但不适合她。"
"不。"池骋的声音很轻,"不适合她。"
他们又陷入沉默。炸薯条上来了,金黄酥脆,撒着粗盐粒。郭城宇推过盘子,池骋自然地拿了一根——又一个让郭城宇惊讶的细节。以前的池骋宁可饿死也不会碰这种"垃圾食品"。
"我嫉妒过你。"池骋突然说,眼睛盯着远处某个点,"看她和你在一起时笑得那么轻松。"
郭城宇的手指在杯子上收紧:"但她看你时的眼神..."他摇摇头,"完全不同。"
池骋终于转头看他:"怎么不同?"
"就像..."郭城宇寻找着合适的比喻,"就像沙漠旅人看到绿洲。既渴望又不敢相信是真的。"
池骋的表情变得柔软,那是郭城宇从未见过的模样:"她确实是我的绿洲。"
"老天。"郭城宇夸张地捂住胸口,"我要得糖尿病了。你到底是谁?把真正的池骋怎么了?"
池骋居然笑了——不是冷笑或讥笑,而是一个真实的、放松的笑容:"闭嘴,瑞士人。"
他们碰杯,啤酒泡沫溅到吧台上。郭城宇发现自己在笑,而更奇怪的是,这笑容并不勉强。一年前那个心碎的夜晚仿佛已经遥远得像个梦。
"说真的,"郭城宇用纸巾擦掉溢出的啤酒,"明天需要我做什么?当个安静的宾客?敬酒时假装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池骋皱眉:"为什么要假装?"
"因为..."郭城宇摊手,"你知道,前任情敌在你婚礼上晃悠,一般新郎不会太舒服。"
"你不是情敌。"池骋的声音出奇地坚定,"你是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也是..."他顿了顿,"我的朋友。"
郭城宇的呼吸停滞了一秒。这个词从池骋口中说出来,比他想象的更有分量。
"哇。"他最终说道,"周木真是魔法师。"
池骋没有否认:"所以,愿意做我的伴郎吗?"
郭城宇的酒杯差点脱手:"什么?"
"程雪岚坚持要传统婚礼,必须有伴郎。"池骋的表情又恢复了那种熟悉的无奈,"我本来打算让公司副总顶上,但..."
"但你宁愿选择曾经的死对头?"
"你不是死对头。"池骋摇头,"从来不是。"
酒吧的灯光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明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