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花了妆更丑。"
手帕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我攥紧它,突然觉得很累。"为什么是我们?"
李政赫靠在墙上,月光从走廊窗户洒进来,给他镀上一层银边。"因为我们是棋子,不是棋手。"
那一刻,我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他——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财阀继承人,而是一个同样被家族束缚的...人。
"你的钢琴..."我轻声问,"为什么是秘密?"
他眼神闪烁,最终只说了一句:"晚安,姜世雅。"
回到房间,我展开母亲的信。熟悉的字迹让我喉咙发紧:
「亲爱的世雅:
听说你要订婚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记住——不是所有的金笼子都是囚牢,有些翅膀,需要在安全的地方才能长得更强壮...」
我将信纸贴在胸口,泪水无声滑落。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雷声轰鸣中,我蜷缩在床角,像小时候那样数着闪电与雷声的间隔。
一道特别响的炸雷后,我的房门被轻轻推开。李政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金管家说..."他略显尴尬地解释,"你怕打雷。"
我慌忙擦掉眼泪:"多管闲事。"
他走进来,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喝了。助眠。"
我盯着那杯牛奶,突然觉得很荒谬——这个白天还对我冷嘲热讽的男人,现在却像个担心孩子的...家长?
"为什么?"我抬头看他,"明明那么讨厌我。"
李政赫在床边坐下,距离刚好不至于太亲近。"我不讨厌你。"他顿了顿,"我只是...不擅长与人相处。"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我不知如何回应。又一道闪电划过,我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令我震惊的是,李政赫犹豫片刻后,伸手轻轻覆在我紧握的拳头上。"数到三。"他说。
"什么?"
"闪电后数到三,雷声就不会那么可怕。"他的手掌温暖干燥,"我小时候...也怕打雷。"
我怔怔地看着他。在这个雨声轰鸣的夜晚,李政赫向我展示了他从不示人的一面。而我惊讶地发现,我们或许...并没有那么不同。
牛奶的香气在房间里弥漫。窗外的雨依然下着,但雷声似乎...真的没那么可怕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我睁开眼睛,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汉南洞的李家豪宅,不是江南区的姜家别墅——这个认知让我胸口发紧。
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6:15,旁边放着一杯冰美式,杯壁上的水珠已经凝结成细小的溪流,在木质表面留下一圈水痕。我伸手触碰杯壁——恰到好处的冰凉,双份糖浆的甜香隐约飘来。
这已经是连续第五天了。自从那个雷雨夜后,每天清晨都会有一杯冰美式神秘出现在我的床头。金管家否认是她准备的,而李政赫——我撇撇嘴——那个冰块脸怎么可能这么体贴?
我啜饮着咖啡,目光落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