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疗养院,前门就传来刹车声和男人的吆喝。
"快走!"我半扶半抱着母亲向树林移动。她比看起来要虚弱得多,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
"别管我了..."母亲脸色苍白,"你先走..."
"不可能!"我咬牙支撑着她,"三年了,我绝不会再失去您一次!"
我们艰难地挪进树林,刚找到一处隐蔽的灌木丛躲好,疗养院方向就传来打斗声。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腔,死死盯着对讲机,祈祷它能传来李政赫的声音。
五分钟后,对讲机终于响了:"安全了。来东门。"
东门处,李政赫靠在车边,嘴角有血迹,右手不自然地垂着。看到我们,他勉强笑了笑:"轻微脱臼,没事。"
"他们呢?"我紧张地环顾四周。
"暂时起不来了。"他拉开车门,"上车再说。"
车内,母亲蜷缩在后座,我给她披上李政赫的外套。她颤抖的手指紧握着那本破旧相册,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现在能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吗?"李政赫透过后视镜看我母亲,"您和我的母亲...到底发现了什么?"
母亲深吸一口气:"十年前,李在勋开始利用LKH的海外分公司洗钱。金额不大,但足够让他私下收购几家竞争对手。静姝在审计时发现了异常,找我商量..."
"因为您当时是金融犯罪调查科的顾问。"我突然想起。
母亲点头:"我们收集了证据,准备举报。但就在我们约好见面的那天,静姝的车发生了'意外'..."她的声音哽咽,"我知道那不是意外,所以把证据藏了起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那您为什么...?"我握紧母亲的手。
"因为李在勋发现了。"母亲苦笑,"静姝死后一个月,他找到我,说知道我们掌握了什么。我假装妥协,提出可以交出证据换取安全,条件是给我时间考虑..."
"所以您策划了自己的失踪?"李政赫声音低沉。
"车祸是警告。"母亲抚摸我眉角的疤,"我知道下一个就是你,雅雅。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李在勋以为证据随着我的'死亡'永远消失了。"
我的胃部绞痛:"所以这三年来您一直..."
"被囚禁。"母亲平静地说,"李在勋需要确认证据的下落。他不敢杀我,也不敢放我。"
李政赫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脸色骤变:"我父亲病危。"
我们立刻调转方向前往首尔。途中,母亲疲惫地睡去,我则翻看她珍藏的相册——里面全是她和静姝阿姨的合影,从大学时代到工作后。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内存卡,正是她们收集的证据。
"所以这一切..."我轻声对李政赫说,"从开始就是命中注定。"
他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我会让李在勋付出代价。"
首尔中央医院,李会长已经被转入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