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记住铜钱上的记号...'甲子冬,户部清吏司'...会不会是指..."
"户部存档的原始账册!"燕迟眼中精光一闪,"每年冬月的账册都会用特制铜钱封印,一枚留在户部,一枚由御史台保管。"
两人同时看向那枚染血铜钱——这正是开启户部密档的钥匙!
"但户部现在肯定戒备森严..."陆昭云忧心忡忡。
燕迟沉思片刻:"三日后是宁王寿辰,大部分守卫会被调去王府。届时..."
话音未落,密道深处突然传来石块移动的声音。燕迟瞬间将陆昭云护在身后,软剑出鞘。
"大人?"是凌云的声音,"属下找到陆小姐的丫鬟,她说二老爷已经起疑..."
陆昭云松了口气,却听凌云继续道:"但有个坏消息——宁王府派人来提亲了,指名要陆小姐做侧妃。"
"什么?!"陆昭云如坠冰窟。宁王今年已五十有余,好色成性,府中姬妾不下二十人...
燕迟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想灭口。"他转向陆昭云,"你不能回陆府了。"
"可若拒绝,岂不打草惊蛇?"
"除非..."燕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除非你已有婚约在身。"
陆昭云一怔:"什么意思?"
燕迟突然单膝跪地,执起她的手:"陆昭云,愿意暂时做我的未婚妻吗?"他声音低沉,"只是权宜之计,待案子了结..."
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陆昭云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她知道这只是计策,可为何...如此欢喜?
"好。"她听见自己说。
燕迟明显松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支白玉簪,轻轻插入她发间:"家传之物,给未来..."他顿了顿,"给'未婚妻'的信物。"
玉簪温润如水,在灯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陆昭云抬手触碰,指尖却不小心碰到燕迟的手。两人同时一颤,迅速分开,却又忍不住相视一笑。
"凌云,去安排。"燕迟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就说燕府与陆府早有婚约,三书六礼俱全,只是因陆大人新丧未及公布。"
"属下明白。"凌云忍笑看了两人一眼,迅速退下。
密室里又只剩他们二人。油灯将尽,光影摇曳。燕迟突然伸手,替她扶正那支玉簪:"很适合你。"
他指尖的温度留在她鬓角,久久不散。陆昭云垂眸,看见他腰间那枚青玉令牌上刻着四个小字——「守心如玉」。
或许,这个看似冷硬的男人,心里也藏着一块不曾示人的柔软之地?而她,竟有幸窥见一二...
"陆姑娘,到了。"
马车停下,凌云的声音将陆昭云从思绪中拉回。她掀开车帘,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映入眼帘——朱漆大门上"燕府"二字铁画银钩,檐下铁马在风中叮当作响,肃穆中透着几分凛冽。
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陆昭云抚了抚发间的白玉簪,心跳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