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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来看过，说若非他体质强健，怕是早已...

"水..."床上的人突然微弱出声。

陆昭云连忙扶起他，将药碗凑到唇边。燕迟半梦半醒间就着她的手喝完，却不肯松开她的手腕。

"昭云..."他声音沙哑，眼神涣散，"别走..."

"我不走。"她轻声承诺，用湿布擦拭他滚烫的额头。

燕迟突然抓住她的手贴在胸口："这里...很疼..."

掌心下是他剧烈的心跳，陆昭云鼻子一酸。这个在世人眼中冷酷无情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她柔声安慰，"再忍忍，药效发作就好了。"

"母亲...也是这样..."燕迟陷入谵妄，断断续续地说，"她走的那晚...也说我...别怕..."

陆昭云心头一震。燕迟极少提起母亲，此刻却在无意识中流露出最深切的思念。她轻轻抚开他额前汗湿的发丝，像哄孩子般哼起小时候母亲唱的歌谣。

不知过了多久，燕迟的呼吸渐渐平稳。月光透过窗纱，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陆昭云怔怔望着，忽然发现他的睫毛意外地长，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削弱了平日里的凌厉。

"看够了吗？"燕迟突然开口，声音仍有些哑，却带着笑意。

陆昭云触电般缩回手："你...你醒了？"

"嗯。"他试图坐起，却被陆昭云按住。

"别动！伤口会裂开。"

燕迟乖乖躺回去，却不肯松开她的手："多谢你。"

"应该的。"陆昭云低头，"若不是你替我..."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燕迟打断她，目光灼灼，"陆昭云，对你...我从不作假。"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她心头一颤。四目相对，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月光下悄然滋长。

"睡吧。"最终陆昭云轻声说，"我守着你。"

燕迟却从枕下取出一物——一枚古朴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并蒂莲。

"母亲留下的。"他将玉佩放入陆昭云掌心，"现在，它是你的了。"

玉佩还带着他的体温，陆昭云握紧它，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不再是一出戏，而是...真心。

窗外，一轮满月高悬。听雪轩与松涛阁之间的那堵墙，似乎在这一夜，变得不那么高了。

"小姐，您真美。"芷兰将最后一支金步摇插入陆昭云发间，眼中满是惊叹。

铜镜中的女子一袭湖蓝色织金襦裙，腰间玉佩叮咚，发间白玉簪与金步摇交相辉映。陆昭云几乎认不出自己——三日前燕府送来整整十箱衣裳首饰，说是"未婚夫的一点心意"。

"燕大人到了。"凌云在门外通报。

陆昭云深吸一口气起身，刚推开房门就愣在原地。燕迟一改往日玄色装束，身着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与她衣裙同色的腰带，发冠上那颗明珠在阳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

"我们..."她指了指两人相似的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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