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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配。"燕迟唇角微扬，伸手拂去她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今日皇家春宴，宁王党羽都会到场。记住，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他的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颈侧肌肤，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陆昭云点点头，将手轻轻搭上他伸来的臂弯。

马车内空间狭小，燕迟身上的沉水香萦绕在鼻尖。陆昭云偷瞄身侧之人，发现他今日格外不同——眉目间的凌厉柔和了许多，甚至...

"你在笑？"她脱口而出。

燕迟挑眉："我不能笑？"

"不是...只是..."陆昭云语塞。她从未见过这样放松的燕迟，仿佛卸下了所有防备。

"在你面前，我想做真实的自己。"燕迟突然说，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陆昭云心头一颤。她低头绞着手指，突然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了上来。

"别怕。"燕迟捏了捏她的指尖，"有我在。"

皇家别苑张灯结彩，百官携家眷陆续入席。陆昭云挽着燕迟的手臂，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好奇目光。耳边不时飘来窃窃私语——

"那就是燕侍郎的未婚妻？"

"听说是已故陆御史的独女..."

"燕迟竟会笑？我以为他天生面瘫..."

燕迟似乎充耳不闻，只微微偏头在她耳边低语："宁王在右前方，身边那个穿紫衣的是户部侍郎周显，贪腐案的关键人物。"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陆昭云强自镇定，余光瞥见一个华服老者正阴鸷地盯着他们。宁王约莫五十出头，保养得宜，唯有一双眼睛浑浊如死鱼，令人不寒而栗。

"燕爱卿！"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燕迟立刻拉着陆昭云行礼——是当朝太子。

"这位就是陆御史的千金？"太子和蔼地问，"令尊的事，孤很遗憾。"

陆昭云恭敬应答，不卑不亢。交谈间她敏锐地发现太子对宁王态度微妙，而燕迟与太子之间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久闻陆小姐精通琴艺，不知今日可否赏脸？"一个尖细的女声突然插入。陆昭云转头，见一位华服少女挑衅地看着她——是周显之女周莹，京城有名的才女。

燕迟眉头微蹙，刚要开口，陆昭云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承蒙周小姐抬爱，昭云献丑了。"

琴案前，陆昭云深吸一口气。这不是普通的才艺展示，而是一场较量。指尖轻拨琴弦，她选了父亲最爱的《广陵散》——这首讲述侠士复仇的古曲，此刻弹来别有深意。

琴音初如涓涓细流，渐成惊涛骇浪。满座宾客屏息凝神，连宁王都眯起了眼睛。陆昭云全神贯注，没注意到燕迟眼中闪动的骄傲。

最后一个音符余韵未绝，席间已掌声雷动。

"好一曲《广陵散》！"太子击节赞叹，"刚柔并济，有乃父之风。"

周莹脸色难看地退下，而宁王则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陆昭云。燕迟立刻上前，巧妙地将她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