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燕迟捏了捏她的手腕,眼中却满是宠溺。
练完剑,陆昭云坚持要查看他的伤口。燕迟无奈,只得坐在石凳上解开衣襟。那道狰狞的刀伤已经结痂,粉色的新肉开始生长,但依然触目惊心。
"还疼吗?"她轻轻触碰伤疤边缘。
燕迟摇头,突然捉住她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更疼。"他故作委屈,"陆大夫可有良方?"
陆昭云忍俊不禁,俯身在那伤疤上落下一吻:"这样呢?"
燕迟呼吸一滞,眼中瞬间暗沉下来。他猛地将她拉近,声音沙哑:"陆昭云,你在玩火..."
"大人!"凌云不合时宜地出现,看到两人姿势立刻背过身,"太子殿下派人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燕迟懊恼地叹了口气,帮陆昭云整理好微乱的衣襟:"等我回来。"
这一等就是整整一日。傍晚时分,陆昭云正在药房熬制帮助燕迟恢复元气的汤药,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想我了没?"燕迟下巴搁在她肩头,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药香氤氲中,陆昭云转身,发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很累?"
"嗯。"燕迟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药,立刻苦得皱眉,"太子让我三日后启程去青州,查抄宁王的地下钱庄。"
陆昭云手一抖,药勺撞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要去多久?"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燕迟看出她的担忧,轻抚她的脸颊,"放心,这次只是收尾工作,没有危险。"
陆昭云勉强点头,继续搅动药汁,却心不在焉。燕迟叹息,将她拉入怀中:"我保证每日飞鸽传书,好吗?"
药熬好了,陆昭云逼着他全部喝完,然后塞了一颗蜜饯到他嘴里。燕迟趁机含住她的指尖,舌尖轻轻扫过指腹,惹得她惊呼抽手,他却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夜幕降临,燕迟拉着她来到后院。满树梨花盛开,月光下如雪如雾。他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梨花酿。"他斟了一杯递给她,"去年埋下的,本想等成亲时喝..."
酒香清冽,带着淡淡的花香。陆昭云小啜一口,顿时脸颊发烫。燕迟笑着将她搂紧,两人并肩坐在梨树下,看月亮慢慢爬上中天。
"小时候,母亲常带我来这里。"燕迟突然说,声音轻得像梦呓,"她说梨花最像雪,却又比雪温暖..."
陆昭云靠在他肩头,静静聆听。这是燕迟第一次主动提起童年往事。月光下,他俊美的侧脸柔和了许多,眼中不再是往日的凌厉,而是深深的眷恋。
"等从青州回来,我们就启程去江南。"燕迟转头看她,眼中盛满星光,"我已经让人去收拾那个小院了。临水的那间屋子给你做药房,东边的空地可以种芍药..."
陆昭云鼻尖发酸。这个看似冷硬的男人,竟将她随口说出的每句话都记在心上。
"燕迟。"她轻声唤道,"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