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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云勉强笑了笑。这怎么能一样？从前她只是陆御史的女儿，如今却是皇帝亲封的明昭郡主，更是...皇帝的亲生女儿。这个认知让她胃部绞紧。

"到了。"燕迟轻声道。

马车停在了一座气派的府邸前。朱漆大门上"明昭郡主府"五个金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两列宫女太监已跪在门前等候。

"恭迎郡主回府！"

整齐的呼声吓得陆昭云后退半步，撞进燕迟怀中。他稳稳扶住她的腰，低声道："别怕，我陪你。"

踏入府门，陆昭云被眼前的奢华震住了——亭台楼阁，曲水流觞，处处精雕细琢。这真的是她的家吗？

"大人。"凌云快步走来，对燕迟行礼，"太子殿下请您即刻入宫。"

燕迟皱眉："现在？"

"说是急事。"

陆昭云压下失落，强作镇定："你去吧，我...我自己可以。"

燕迟深深看她一眼，突然当众执起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了她的指尖："我很快回来。"

这个不合礼数的举动让宫女们瞪大了眼睛，却也让陆昭云的心安定了几分。她目送燕迟离去，转身面对一屋子陌生仆役，深吸一口气："带我看看卧房吧。"

说是卧房，实则是一整个精致的院落。主屋比陆府整个主院还大，床榻上铺着绣有凤凰的锦被，奢华得让她不敢触碰。

"郡主，奴婢春桃，是您的贴身侍女。"一个圆脸少女恭敬道，"热水已备好，您要先沐浴更衣吗？"

陆昭云点点头。她确实需要时间适应这一切。

浴池大得惊人，水面上飘着花瓣。陆昭云将自己浸入水中，终于让眼泪流下来。白芷的死、突如其来的身世、陌生的宫廷...一切都压得她喘不过气。唯一庆幸的是，燕迟还在身边。

"郡主？"春桃在屏风外轻声唤道，"宫里来人了，说皇上申时在御花园等您。"

陆昭云猛地从水中坐起。这么快就要见...父亲了？

申时整，一顶华美的轿子将陆昭云抬入皇宫。穿过一道道宫门，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当轿子最终停下时，她的手心已经汗湿。

御花园比郡主府还要大十倍。跟着引路太监穿过重重花树，她终于看到了那个明黄身影——皇帝正背对着她，在湖边喂鱼。

"陛...陛下。"陆昭云跪下，声音发抖。

皇帝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起来吧，这里没有外人。"

陆昭云抬头，第一次近距离看清这个可能是她父亲的男人。皇帝已过五旬，眉目间依稀能看出与她相似的轮廓，尤其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睛。

"像，真像..."皇帝喃喃道，伸手想触碰她的脸，又收了回去，"云裳若在，该有多欣慰..."

湖边的石桌上摆着几样点心和一壶酒。皇帝示意她坐下，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这是云裳最爱的青梅酿。"

酒液入喉，酸甜中带着微苦。陆昭云小心问道："您能...告诉我关于母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