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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目光飘向远方："那年朕还是太子，去前朝贺寿，在御花园偶遇云裳..."他的声音温柔下来，"她正在画荷，一笔一画，专注得没发现有人靠近..."

随着皇帝的讲述，陆昭云仿佛看到了年轻的母亲——才情横溢，温柔似水。那段不被世俗接受的爱情，在战乱与宫变中被迫终结。

"朕找了你十八年。"皇帝突然握住她的手，"当燕迟带着那方鸳鸯帕入宫时，朕几乎不敢相信..."

陆昭云心头一震："燕迟来过？"

"当然。"皇帝微笑，"他冒险潜入皇宫，就为告诉朕你的下落。那小子..."他摇摇头，眼中却有赞赏，"为了你，连欺君之罪都敢犯。"

陆昭云胸口发热。燕迟从未提过这件事！

"昭云。"皇帝突然正色，"如今你贵为郡主，婚事当慎重考虑。燕迟虽忠心能干，但毕竟..."

"陛下！"陆昭云猛地站起，打翻了酒杯，"我与燕迟两情相悦，生死相许，请陛下成全！"

皇帝眯起眼："即使朕为你挑选王侯将相？"

"即使天下男子任我挑选。"陆昭云直视皇帝的眼睛，"我只要燕迟。"

长久的沉默后，皇帝突然大笑："好！不愧是云裳的女儿！"他擦了擦眼角，"朕只是试探。其实...朕很欣慰你能找到真爱。"

陆昭云松了口气，这才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回到郡主府已是黄昏。陆昭云刚踏入院子，就被一把拉入阴影中——燕迟将她紧紧抱住，呼吸急促："怎么样？皇上说什么了？"

"你瞒着我去见皇上？"陆昭云挣脱出来，瞪着他。

燕迟一愣，随即苦笑："凌云这个大嘴巴..."

"为什么不告诉我？"陆昭云捶打他的胸膛，"你知道我多担心吗？"

燕迟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是赤裸的担忧："我怕皇上不认你...怕你失望..."他声音低下去，"更怕他强行将你留在宫中..."

陆昭云心软了，靠在他胸前："他试探我，问我要不要另择贵婿。"

燕迟身体一僵："你...怎么说？"

"我说..."陆昭云故意拖长音调，"燕迟那个笨蛋，除了他我谁都不要。"

燕迟如释重负地笑了，低头吻住她。这个吻热烈得几乎让她窒息，直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才分开。

"太子派我去北境。"燕迟喘息着说，"明日就启程。"

"什么？"陆昭云如坠冰窟，"为什么？多久？"

"调查宁王余党，快则一月，慢则..."燕迟没有说完，只是再次抱紧她，"我会每天写信。"

那夜，燕迟不顾礼法留宿郡主府。他们没有越界，只是相拥而眠，珍惜分别前最后的温存。

黎明时分，燕迟悄悄起身。陆昭云假装睡着，却在听到关门声后泪湿枕巾。

接下来的日子漫长而枯燥。陆昭云白天学习宫廷礼仪，晚上研读医书。她坚持在府中开设小医馆，免费为贫民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