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很快传开"神医郡主"的美名。
燕迟的信每日不辍,通过特殊渠道送到她手中。信中写满北境风光与思念之情,却只字不提危险。直到第三十天,信突然断了。
陆昭云坐立不安,连心蛊的红痕隐隐作痛。第五天夜里,她终于忍不住换上男装,准备偷偷出城。
"郡主这是要去哪?"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陆昭云抬头,只见燕迟风尘仆仆地坐在屋檐上,眼中满是笑意。他瘦了许多,脸上还有一道未愈的伤疤,但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
"你...混蛋!"陆昭云又哭又笑,抓起石子扔他。
燕迟轻盈地跳下来,将她搂入怀中:"想给你个惊喜。"
"这是惊吓!"陆昭云捶打他的肩膀,却舍不得用力,"信为什么断了?伤怎么来的?"
"遇到了点小麻烦。"燕迟轻描淡写地带过,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给你带的礼物。"
布包里是一株干枯的雪莲:"长在最高的雪山上,据说能治百病。我爬了三天..."
陆昭云心疼地抚摸他冻伤的手指:"傻子,我不需要这些,只要你平安回来。"
燕迟眼中柔情满溢,低头吻住她。月光下,两个相拥的身影久久未分。
"郡主,再忍忍,马上就好。"
春桃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根金簪插入陆昭云的发髻。铜镜中的女子一袭正红宫装,金线绣的凤凰展翅欲飞,眉间一点朱砂更衬得肤如凝脂。美则美矣,却像被束缚的金丝雀,浑身不自在。
"一定要穿这么重吗?"陆昭云动了动脖子,十二斤的礼服压得她喘不过气。
"今日是皇上正式认亲的大日子,各国使节都会来呢!"春桃又往她手腕上套了一对玉镯,"听说太子殿下特意从西域请了舞姬..."
陆昭云抿了抿嘴唇。入宫半月,她仍不习惯这些繁文缛节。唯一值得期待的是,燕迟也会出席今日的宴会——他刚从北境归来,就被皇帝召去商议要事,两人已经三天没见了。
"燕大人到府门了!"一个小丫鬟跑进来通报。
陆昭云眼前一亮,顾不得礼仪就要起身,被春桃死死按住:"郡主!盖头还没戴呢!"
大红盖头遮住了视线,陆昭云被搀扶着走出闺房。刚踏出门槛,一只熟悉的手就接过了她——燕迟身上淡淡的沉水香立刻让她安下心来。
"想我了没?"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笑意。
盖头下的陆昭云脸一热,轻轻"嗯"了一声。燕迟的手指在她掌心悄悄画了个圈,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代表"有我在"。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陆昭云终于忍不住掀开盖头一角:"北境的事处理完了?"
燕迟点头,脸上闪过一丝阴霾:"宁王余党比想象中猖獗。"他忽然压低声音,"今日宴会可能不太平,无论发生什么,跟紧我。"
陆昭云心头一紧,还想追问,马车已停在宫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