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当初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如今已从中间一分为二。
"这是我燕家祖传玉佩。"他将一半放在她手心,"持此玉佩如见家主。无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回来完成婚礼。"
陆昭云握紧那半块玉佩,温润的触感让她想起江南的荷塘:"我等你。"
月光下,两人额头相抵,呼吸交融。燕迟突然取来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按我家乡习俗,远行前要喝交杯酒。"
手臂相交,酒液入喉,比蜜还甜。这个未完成的仪式,成了他们之间最郑重的承诺。
翌日清晨,燕迟率亲信秘密出城。陆昭云站在城楼上,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手中的半块玉佩贴在心口,仿佛能感受到另一半主人的心跳。
三日过去,没有任何消息传来。陆昭云夜不能寐,反复翻看母亲的小册子,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第四天夜里,她无意间发现册子最后一页有异常——纸张比前面略厚。
小心撕开后,里面竟夹着一张极薄的绢帛!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还有一行小字:「以血验之,真相自明」。
血?陆昭云想起白芷临终前的话——金线拆开。她急忙取出那件婴儿肚兜,用银针挑开金线...里面藏着几根细如发丝的金针!
灵光乍现,她将金针按特定顺序刺入绢帛上的符号...绢帛渐渐显现出隐藏的文字:「云儿额间月,乃先皇亲手所点,为真龙印记。滴血入酒,可验正身。」
陆昭云双手发抖。原来她自己就是那个"证人"!额间的月牙胎记是先皇留下的印记,能证明太子继位合法性——这才是宁王余党追杀她的真正原因!
"备马!"她猛地站起,"我要立刻通知燕迟!"
春桃慌张地拦住她:"郡主,夜深了,外面危险!"
"比这更危险的事我都经历过。"陆昭云已经换上男装,"若宁王余党先找到燕迟..."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陆昭云警觉地熄了灯,从枕下抽出短剑。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陆昭云推开窗户,燕迟满身是血地跌了进来!
"迟哥哥!"她惊叫着扶住他。
燕迟脸色惨白,却挤出一个笑容:"找到证人了...净慈庵的师太..."他喘息着,"但她说了件奇怪的事...真正的证据是..."
"是我。"陆昭云接话,快速解释了自己的发现。
燕迟眼中闪过震惊,随即是了然:"难怪...宁王的人已经包围了净慈庵,师太让我立刻回来保护你。"他强撑着站起来,"我们必须立刻入宫面圣!"
陆昭云心疼地看着他满身伤痕:"你先处理伤口..."
"没时间了。"燕迟握住她的手,"宁王的人随时可能找到这里。"
两人正要动身,院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凌云慌张地冲进来:"大人!郡主府被包围了!"
燕迟眼神一凛,迅速拔出佩剑:"后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