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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云抚摸着温润的玉石，心头涌起一股暖流。这哪是什么粗陋手艺？分明是倾注了无数心血的珍品。她想起燕迟那双布满剑茧的手，不知要费多大功夫才能雕出这样精细的首饰。

"把这个给他送去。"她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帕子，想了想又添上一小缕自己的发丝，用红线仔细缠好。

春桃接过帕子，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要不要奴婢再带句话？"

陆昭云脸一红："就说...就说我很喜欢。"

距大婚还有七日，整个京城都已传遍这场皇家婚礼的盛况。皇帝不仅亲自主婚，还下令大赦天下，为明昭郡主积福。郡主府和燕府日日有官员往来，送礼的车马排成长队。

然而在这喜气洋洋的表象下，陆昭云却察觉到燕迟近日心事重重。虽然两人因礼俗不能见面，但他送来的信明显变短了，字里行间也少了往日的柔情。

"凌云，燕迟最近在忙什么？"这日午后，陆昭云终于忍不住询问前来送信的侍卫。

凌云欲言又止："大人他..."

"说实话。"

"在查白芷姑姑留下的线索。"凌云压低声音，"太子殿下催得紧，说必须在婚礼前找到那个证人。"

陆昭云心头一紧。自从宫宴风波后，太子对燕迟态度微妙，既倚重又防备。若能找到证明太子继位合法性的证人，确实能缓解朝堂紧张局势。

"告诉燕迟，今晚子时在老地方见。"她下定决心，"别让人知道。"

夜深人静，陆昭云披上斗篷悄悄来到郡主府后花园的假山后。燕迟已等在那里，月光下他的轮廓更加棱角分明，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你不该来。"他声音沙哑，"婚前见面不吉利。"

陆昭云直接扑进他怀中："有什么比你的安危更重要？"

燕迟僵硬了一瞬，随即紧紧回抱她。两人静静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声。

"证人找到了？"陆昭云轻声问。

"没有。"燕迟叹息，"白芷留下的线索太模糊，只提到'青灯古佛'四个字。我派人查遍了京城附近的寺庙..."

陆昭云突然想起什么："等等...母亲的小册子里好像提到过..."

她拉着燕迟回到闺房，从妆奁底层取出那本泛黄的《昭云成长录》。快速翻阅后，她停在某一页："看这里！"

「昭云三岁，带她去净慈庵还愿。师太赠青灯一盏，云儿爱不释手...」

"净慈庵！"燕迟眼中精光一闪，"就在京郊！我怎么没想到..."

他转身就要走，陆昭云拉住他的衣袖："现在？半夜？"

"事关重大。"燕迟捧起她的脸，"太子给我最后通牒，若婚礼前找不到证人..."

"那就推迟婚礼。"陆昭云斩钉截铁地说。

燕迟震惊地看着她："什么？"

"比起江山社稷，我们的婚礼算什么？"陆昭云强忍泪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燕迟眼中情绪翻涌，突然单膝跪地，从怀中取出一块碧绿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