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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峤西转过身，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抵着她的："听着，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不会放弃你，也不会放弃我们的未来。"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像两颗黑曜石，坚定而明亮。林其乐点点头，突然有了主意："我们来个约定吧。"

"什么约定？"

"每天一个小确幸。"林其乐解释道，"不管学习多累，压力多大，每天都要找一个让我们开心的小事，然后分享给对方。"

蒋峤西微微挑眉："比如？"

"比如..."林其乐想了想，"今天我的小确幸是午饭时你偷偷塞给我的樱桃糖。"

蒋峤西的嘴角上扬："那个啊...我看到便利店新进货，就买了。"

"看，这就是小确幸！"林其乐笑着说，"明天该你找了。"

蒋峤西点点头，眼神柔和："好。"

这个小小的约定成了他们高三黑暗中的一束光。第二天，蒋峤西的小确幸是发现物理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解法；第三天，林其乐的是看到窗台上停了一只蓝色的小鸟；第四天，蒋峤西的是听到广播里放了她最喜欢的歌...

十一月初的期中考试，蒋峤西毫无悬念地拿了年级第一。成绩单寄到家里那天，蒋父难得地对他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恢复了冷淡。

"你看到了吗？"晚饭后，蒋峤西在林家厨房小声对林其乐说，"他今天...点头了。"

林其乐正在洗碗，闻言转身看他："这就是你今天的小确幸？"

蒋峤西点点头，眼神中有一丝林其乐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六年了...自从搬家后，他第一次对我的成绩表示肯定。"

这个简单的陈述背后隐藏着多少渴望和伤痛，林其乐几乎无法想象。她擦干手，轻轻抱住他："你会让他骄傲的。"

蒋峤西的下巴搁在她头顶，声音低沉："我不在乎他是否骄傲。我只想...自由地和你在一起。"

这一刻，林其乐感受到他身体里压抑的颤抖，像是长久以来积累的压力终于找到了出口。她紧紧回抱他，希望自己的温度能传递给他一些力量。

期中考试后，高三的气氛更加紧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模拟题和背不完的知识点。林其乐的成绩中等偏上，但距离北京的学校还有一段距离。她开始加倍努力，常常学习到深夜。

蒋峤西则相反，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每周两次，他会准时出现在林其乐家，帮她辅导物理和数学；周末，他们一起去图书馆，肩并肩学习，偶尔交换一个鼓励的微笑。

十二月初的某个周六，他们在图书馆学习到傍晚。走出门时，天空飘起了小雪，细碎的雪花在路灯下闪闪发光。

"下雪了。"林其乐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今年的第一场雪。"

蒋峤西站在她身边，看着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像细小的钻石："很美。"

不知是指雪还是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