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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林其乐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镜子里的女孩眼睛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嘴角却带着掩不住的期待。她换上前一天精心挑选的白色连衣裙——这是她的"幸运裙"，中考时穿的就是这件。

厨房里，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看到林其乐穿戴整齐地下楼，她了然地笑了笑："今天出成绩？"

林其乐点点头，食不知味地扒了几口粥。

"别紧张，"爸爸放下报纸，"无论考得怎么样，我们都为你骄傲。"

这句话差点让林其乐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匆匆喝完粥，抓起背包："我去蒋峤西家查成绩。"

"去吧，"妈妈温柔地说，"中午回来吃饭，我做了你们爱吃的。"

初夏的清晨，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露水的清香。林其乐快步走向蒋峤西家，远远就看到他站在门口等待。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阳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金边，像是从梦境中走出来的剪影。

"来得真早。"蒋峤西接过她的背包，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紧张吗？"

林其乐老实点头："胃都揪成一团了。"

蒋峤西的家比上次来时多了几分生活气息。窗台上的绿植，茶几上的鲜花，还有厨房里飘来的食物香气，都与蒋父在家时的冷峻氛围截然不同。

"其乐来了？"蒋母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吃点东西吧，还有半小时呢。"

餐桌上摆满了食物——豆浆、油条、小笼包、水果沙拉...远比三个人能吃完的量。林其乐明白这是蒋母表达紧张的方式，就像她妈妈总是通过做家务来缓解焦虑一样。

"谢谢阿姨。"她乖巧地坐下，接过蒋峤西递来的豆浆。

蒋峤西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变："爸爸。"

蒋母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平静地说："接吧。"

蒋峤西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蒋父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比平时少了几分冷硬："今天出成绩？"

"嗯，七点。"蒋峤西简短地回答。

"查完...告诉我一声。"

这个简单的请求让餐桌上的三人都愣住了。自从北京之行后，蒋父几乎没有主动联系过儿子，更别说关心他的成绩。

"好。"蒋峤西的声音有些哑，"我会的。"

电话挂断后，房间里一时安静得可怕。蒋母的眼眶微微发红，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吃吧，快凉了。"

六点五十分，三人聚集在蒋峤西的笔记本电脑前。林其乐的手心全是汗，不得不一直用纸巾擦拭。蒋峤西看起来比她镇定，但紧绷的下颌线出卖了他的紧张。

"你先查。"七点整，他对林其乐说，将电脑转向她。

林其乐深吸一口气，输入自己的考号和密码。页面旋转了几圈，然后——成绩单弹了出来。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数字：比预估高了整整二十分！

"我...我考上了！"她猛地转向蒋峤西，"这个分数绝对能上北京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