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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池骋已经站起来，开始寻找车钥匙。

"没什么...就是..."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闷响，像是吴所谓跌坐在什么地方，"做了个噩梦...那个柜子...我..."

池骋胸口一紧，立刻明白了："你在家吗？我现在过去。"

"不...不用..."吴所谓的声音虚弱却固执，"我只是...需要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背景里传来一声雷鸣，吴所谓倒吸一口冷气。

"听着，"池骋已经穿上外套，"把电话放在旁边，去开灯，所有的灯。我这就出发，保持通话，好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和开关的咔嗒声。

"开了..."吴所谓的声音稍微平稳了些，"真的不用过来...雨太大了..."

池骋已经坐进车里："二十分钟就到。如果你不想说话，就放着电话别挂。"

驶向吴所谓公寓的路上，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却仍赶不上暴雨的速度。池骋将手机开免提放在副驾驶座上，不时呼唤吴所谓的名字以确保他还在线。

"我在..."吴所谓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是有点...累..."

"别睡，跟我说话。"池骋紧握方向盘，"告诉我你今天拍了什么？"

"老...老城区的夜市...刚开始下雨时..."吴所谓断断续续地描述着照片，声音渐渐有了些生气，"有个卖糖炒栗子的老奶奶...让我在她棚子下躲雨..."

池骋专注地听着，不时提问引导他继续说下去。通过这种方式，他确保吴所谓保持清醒，同时也能了解他的状态。

当池骋终于到达吴所谓住的公寓楼时，雨已经小了一些。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来到吴所谓门前。

"我到了，开门好吗？"他对着电话说。

门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几秒钟后，门开了一条缝。吴所谓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像纸，眼睛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身上套着一件过于宽大的旧毛衣，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小了一圈。

池骋心头一紧，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公寓里确实所有灯都开着，连厨房和卫生间都没漏掉。茶几上散落着几张照片和一个空酒杯，沙发上的毯子乱成一团，显然吴所谓刚才蜷缩在那里。

"谢谢你来..."吴所谓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我知道这很幼稚..."

池骋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一点也不。你愿意打电话给我，我很高兴。"

吴所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脆弱和感激。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吴所谓整个人猛地一颤，下意识地扑向池骋。

池骋稳稳地接住他，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他轻轻抚摸着吴所谓的后背："没事了，我在这里..."

吴所谓的脸埋在池骋肩头，呼吸渐渐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