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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所谓却异常沉默，只是机械地点头应和。

"你怎么了？"池骋终于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吴所谓放下手中的杯子："没什么，只是累了。"

池骋走到他身边，想拥抱他，却被轻轻推开。

"真的累了。"吴所谓避开他的目光，"先去睡了。"

第二天早晨，池骋起床时，吴所谓已经不在床上。厨房里留着一张纸条："早起拍摄，祝今天顺利。——吴"

字迹有些潦草，不像吴所谓平时的风格。池骋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环亚会面的压力让他暂时无暇多想。

中午，池骋准时到达约定的私人会所。环亚集团总裁李明涛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眼神锐利如鹰。寒暄过后，他直切主题：

"郭城宇说你遇到了些麻烦。我看了你的作品，很有想法，但缺乏商业考量。"

池骋点头承认："早期确实更注重设计本身。但近年来我们已经平衡了艺术性和功能性。"

李明涛啜了一口茶："我有个海滨度假村项目，需要独特的设计理念。但合作有个条件——你必须用我指定的摄影师。"

池骋挑眉："哪位摄影师这么幸运？"

"吴所谓。"李明涛微微一笑，"我听说你们关系不错。"

池骋的茶杯在半空中停住了。现在他明白昨晚吴所谓的反常从何而来了。

"恕我直言，"池骋小心地选择措辞，"吴所谓是独立艺术家，我不能替他做决定。"

李明涛大笑："别紧张。我只是欣赏他的作品。事实上，我们早就认识——他前男友王奕现在是我的伴侣。"

池骋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吴所谓的前任，那个利用他接近画廊老板的人，现在竟然和环亚总裁在一起？

"我不知道这层关系。"池骋坦诚道。

"当然不知道。"李明涛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王奕告诉我，吴所谓性格古怪，很难合作。但最近他的作品在圈内评价很高，很适合我们这个高端项目。"

池骋放下茶杯，胃里翻腾着不适感："李总，我很感激这个机会。但关于摄影师，我坚持由吴所谓自己决定是否参与。"

李明涛的表情冷了下来："商场不是儿戏，池先生。有时候需要做出妥协。"

"我理解。"池骋站起身，"但有些底线不能破。如果您对我的设计感兴趣，我们可以继续谈合作。至于摄影师人选，恕我不能承诺。"

会面不欢而散。走出会所，池骋立刻给吴所谓打电话，但转入了语音信箱。他又试了两次，结果相同。

回到事务所，池骋将情况告诉了林妍和核心团队。令人意外的是，大家一致支持他的决定。

"如果妥协这一次，以后会有更多无理要求。"林妍说，"况且，吴先生知道后会怎么想？"

这正是池骋最担心的。他再次尝试联系吴所谓，依然无果。直到晚上八点，他的手机终于响起，来电显示却是姜小帅。

"池骋！"姜小帅的声音充满焦急，"老吴在你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