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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所谓转身，眼中充满痛苦，"如果有一天，你的公司真的撑不下去了，而我恰好能帮你拿到救命的合同，你会怎么做？"

池骋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吴所谓："我会选择诚实地告诉你，然后我们一起决定。而不是背着你做交易。"

"说比做容易。"吴所谓苦笑，"当压力真的来临时，人都会变。"

"那你要怎么做？"池骋的声音开始颤抖，"每次我遇到商业危机，你就逃跑？我们之间就这么脆弱？"

吴所谓没有回答，控制室里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你知道吗，"池骋突然感到一阵疲惫，"这几天我几乎没睡，一直在想办法挽救公司。但最让我撑下去的，是知道你在我身后。每天送来的食物，深夜的陪伴...那些让我觉得，即使失去一切，至少还有你。"

吴所谓的表情开始动摇。

"但现在我明白了，"池骋继续道，"对你而言，我可能只是另一个随时会背叛你的人。你从未真正信任过我。"

"不是这样的..."吴所谓摇头，声音哽咽。

"那是什么样的？"池骋逼问，"你一听说环亚的事，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连问都不问我一句！"

"因为我害怕！"吴所谓突然提高音量，"害怕再次被利用，害怕相信错人，更害怕..."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更害怕如果真的发生，我会心碎得再也拼不起来。"

池骋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上前一步，将吴所谓拉入怀中，不管对方的轻微挣扎。

"听着，"他在吴所谓耳边低语，"我理解你的恐惧。但爱意味着冒险，意味着在没看到结局前就选择信任。我今天拒绝了环亚，不是因为不在乎公司，而是因为更在乎你。"

吴所谓在他怀中僵硬了一会儿，最终慢慢放松，将脸埋在池骋肩上。

"对不起..."他的声音闷闷的，"我反应过度了。"

池骋抚摸着他的后背："没关系。我们回家吧？"

回程的车上，吴所谓靠在窗边，沉默不语。池骋也没有强迫他说话，只是偶尔伸手捏捏他的大腿，确认他的存在。

回到家，池骋泡了两杯热茶。他们坐在沙发上，茶气氤氲，一时无言。

"我需要告诉你一些事。"吴所谓最终开口，"关于我和王奕...不只是利用那么简单。"

池骋放下茶杯，专注地看着他。

"我们大学时就在一起，两年多。"吴所谓盯着自己的手，"毕业后，我想做自由摄影，他很支持，甚至帮我联系了一些资源。但后来...他开始抱怨我赚不到钱，说我不切实际。"

吴所谓的语气平静，但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有一天，他告诉我认识了一个画廊老板，可以帮我办展，条件是我必须拍一些更'商业'的作品。我拒绝了...后来发现，那个画廊老板就是李明涛，他们早就认识，而王奕接近我只是因为李喜欢我的作品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