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中,吴所谓时而信心满满,时而陷入自我怀疑,情绪起伏如过山车。
周日深夜,池骋被一阵轻微的啜泣声惊醒。他伸手摸向旁边,发现床是空的。循着声音,他在客厅找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吴所谓,肩膀微微颤抖。
"嘿,怎么了?"池骋立刻坐到他身边,轻抚他的后背。
吴所谓抬头,脸上泪痕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我做不到...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评判我的作品,评判我这个人...我害怕。"
池骋将他拉入怀中,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和颤抖的身体:"嘘...没关系,害怕很正常。"
"如果他们说我只是靠你的关系...如果他们说我的作品根本不配..."吴所谓的声音支离破碎。
池骋捧起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听着,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一个事实——你的才华是真实的。那些照片里的情感和视角,是任何人都无法伪造的。"
吴所谓的眼泪无声地滑落:"但万一..."
"没有万一。"池骋坚定地打断他,"即使最坏的情况发生——采访反响不好,那又怎样?我们依然有彼此,你依然可以拍自己想拍的东西。成功与否,都不该定义你的价值。"
吴所谓凝视着他,眼中的恐惧渐渐平息:"你真的相信这一点,是不是?"
"全心全意。"池骋吻了吻他的眼泪,"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成就或失败。"
吴所谓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他们依偎在沙发上,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界线。
"我有个想法。"池骋突然说,"《环球摄影》的采访是视频还是文字?"
"他们说想做图文结合的特稿,加上一个小视频访谈。"吴所谓回答。
"如果他们同意...我可以不在场。完全由你自己面对。"池骋提议,"这样就不会有人说是靠我的关系。"
吴所谓抬头看他:"但你是我的一部分故事...特别是'光影博物馆'的部分。"
"你可以在采访中提及,但我不需要出镜或参与。"池骋微笑,"除非你觉得需要我在场支持..."
吴所谓沉思了一会儿:"不...你说得对。这是我需要独自面对的挑战。"
周一早晨,吴所谓正式回复了《环球摄影》,确认接受采访,并提出了池骋不出镜的建议。对方爽快同意了,并约定了下周进行拍摄和访谈。
接下来的日子,吴所谓的情绪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有时他信心满满,滔滔不绝地谈论自己的创作理念;有时又突然沉默,陷入自我怀疑的深渊。池骋始终耐心陪伴,在他需要时给予支持,在他需要空间时默默退后。
采访前一天晚上,吴所谓反常地平静。他们坐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灯火一点点亮起,分享一瓶红酒。
"紧张吗?"池骋问。
吴所谓摇头:"奇怪的是...不紧张了。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