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里写了很多平时说不出口的话——他多么珍惜他们的关系,多么为吴所谓的才华骄傲,以及...多么期待三个月后的重逢。
"写得那么肉麻..."吴所谓嘟囔着,但嘴角微微上扬,"害我在飞机上差点哭出来。"
池骋轻笑:"这就是报复你平时总说我不会表达。"
他们聊了将近一小时,直到吴所谓的网络变得极其不稳定。告别时,两人都不舍得按下结束键。
"下次联系可能要几天后。"吴所谓说,"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偏远。"
池骋点头:"注意安全。记得..."
"每周至少一条消息,我知道。"吴所谓微笑,"晚安,池骋。"
屏幕暗下来,公寓再次陷入寂静。池骋拿起那几本素描本,一页页仔细翻阅。在这些泛黄的纸页间,他看到了一个更加完整的吴所谓——不仅是那个才华横溢的摄影师,还是那个用画笔记录世界的敏感少年。
第二天,池骋买了一套专业的素描工具,放在吴所谓的工作台上。无论爱人是否重拾画笔,他都想传达一个信息:你的每一种才华都值得被看见,被珍惜。
一周过去,吴所谓的消息变得零星而简短。池骋理解工作环境的限制,但依然每天检查手机无数次,生怕错过任何一条信息。他开始在睡前给吴所谓写邮件,记录一天中的小事——事务所的项目进展,街角新开的咖啡馆,甚至只是今天天空的颜色...虽然知道对方可能很久后才能看到,但这个习惯让他感觉与远方的爱人保持着某种联系。
第十天晚上,池骋收到了吴所谓通过卫星通讯器发来的短信:「看到你的邮件了。这里的星空美得不像话,想你。PS:别买太多东西等我回来,公寓会塞不下的。」
池骋笑着摇头——他确实这几天买了不少觉得吴所谓会喜欢的东西,从限量版摄影集到特殊的咖啡豆。这个隔着千山万水却能准确猜到他心思的男人,让他思念得胸口发疼。
又过了几天,池骋在整理衣柜时,发现吴所谓最喜欢的那件深蓝色毛衣还挂在最里面。他下意识地拿起来闻了闻,上面还残留着吴所谓的气息——淡淡的松木香混着一丝相机的金属味。这个举动如此幼稚,让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视频通话。池骋连忙接起,屏幕上出现吴所谓晒黑了一些的脸,背景是一片茂密的丛林。
"只有十分钟信号。"吴所谓语速很快,"我们刚结束一个部落的拍摄,太震撼了。他们用天然颜料在身体上作画的方式...你应该看看。"
即使隔着屏幕,池骋也能感受到他的兴奋。吴所谓的眼睛闪闪发亮,手势比平时更加生动,描述着所见所闻。这种热情让他整个人焕发出迷人的光彩。
"听起来很棒。"池骋微笑,"你看起来很开心。"
吴所谓顿了顿,表情柔和下来:"是的。但也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