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母微笑着放下茶杯:"不用这么拘谨,我们就是顺路来看看。"她的目光扫过吴所谓泛红的耳尖和池骋紧张的表情,补充道,"你们同居的事,池骋之前提过。"
池父哼了一声,没有评论。
"我去泡茶。"池骋迅速说,拉着吴所谓一起逃进厨房。
厨房门一关,吴所谓就抓住池骋的手臂:"他们知道?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的?"
"上个月。"池骋低声解释,一边烧水一边从柜子里拿出最好的茶叶,"我妈反应还好,我爸...需要时间适应。"
吴所谓咬住下唇:"他讨厌我。"
"不,他只是讨厌这个情况。"池骋纠正道,"别担心,他们只待一上午,吃完午饭就走。"
但命运显然有其他安排。当他们端着茶盘回到客厅时,池母正在查看手机:"哎呀,会议改到下午三点了。我们有大把时间好好聊聊。"
池骋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茶水差点洒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如同酷刑。吴所谓坐在沙发边缘,回答着池母礼貌但深入的问题——他的工作、家庭背景、教育经历...每一个问题都像是一次小型审讯。池父则大部分时间沉默,只在谈到摄影时插了几句技术性问题,显示出意外的专业知识。
"你父亲是做什么的?"池母问道。
吴所谓的手指在膝盖上收紧:"他...曾经是中学老师。现在已经退休了。"
"母亲呢?"
"她是家庭主妇。"吴所谓简短回答,没有提及父母已经五年没和他联系的事实。
池骋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不适,插话道:"吴所谓的摄影作品刚获得《环球摄影》的专题报道,他们很少给新人这么大版面。"
"是吗?"池母眼前一亮,"哪一期?我们一定要看看。"
话题转向工作后,气氛轻松了些。吴所谓讲述了尼泊尔项目的经历,池母听得津津有味,连池父也偶尔点头。池骋趁机提议出去吃早午餐,避免让父母看到冰箱里半空的惨状和他们平常随便的饮食。
餐厅是池骋精心挑选的——足够高档让父母满意,又不会过于正式让吴所谓不自在。入座时,池骋自然地帮吴所谓拉开椅子,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池父的眼睛。
"所以,"点完菜后,池父第一次主动对吴所谓说话,"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池骋和吴所谓对视一眼。酒吧一夜情的故事显然不适合这个场合。
"通过朋友介绍的。"池骋圆滑地回答,"郭城宇,您记得他吧?"
池父哼了一声:"那个整天画画的男孩?"
"他现在是知名艺术家了。"池母温和地纠正丈夫,"有个人画廊。"
午餐在相对和谐的氛围中进行。池母对吴所谓越来越感兴趣,询问他各种拍摄经历;池父则主要和池骋讨论工作上的事,刻意避开私人话题。
直到甜点上来时,意外发生了。服务员端来一瓶餐厅赠送的餐后酒,池父多喝了两杯,脸色渐渐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