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冷气开得很足,与外面的炎热形成鲜明对比。池骋开始讲解设计方案,声音清晰有力。然而二十分钟后,他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投影仪光芒变得刺眼,同事们的脸开始模糊,耳中响起奇怪的嗡鸣。
"池总?你还好吗?"林妍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池骋想回答,但嘴唇像被粘住了。他伸手想扶住桌子,却抓了个空。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他的视野迅速变暗,最后看到的画面是自己倒向地面的手...
吴所谓正在工作室整理新拍摄的照片,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安静。来电显示是林妍,他立刻接起来——池骋的助理从不会在他工作时间打来电话。
"吴先生!池总在会议上晕倒了,现在正送往市中心医院..."
剩下的内容吴所谓几乎没听清,耳边血液奔流的声音太大。他抓起钥匙就往外冲,甚至忘了锁门。
出租车似乎开得异常缓慢,每一个红灯都像在故意阻挠他。吴所谓的手指不停地敲打着膝盖,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的可能性——中风?心脏病?脑瘤?池骋一直很健康,定期体检,怎么会突然...
医院急诊室人满为患,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此起彼伏的哭声构成了一幅人间苦难图。吴所谓在分诊台前焦急地询问:"池骋,刚才送来的建筑师,在哪里?"
护士查了查电脑:"正在做检查。您是?"
"我是他的...伴侣。"这个词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还是吐了出来。
护士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妙:"只有直系亲属能进入急诊区。"
吴所谓咬紧牙关:"他父母在外地,我是他最亲近的人。"
"抱歉,规定就是规定。"护士公事公办地说,"您可以在那边等候区等消息。"
吴所谓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就在这时,林妍和几个同事匆匆赶来。
"吴先生!"林妍脸色苍白,"池总怎么样了?"
"他们不让我进去。"吴所谓的声音嘶哑,"说不是亲属..."
林妍立刻转向护士:"我是他公司法律代表,这是我们的授权文件。池骋先生在工作期间突发疾病,我们需要确保..."
在专业法律术语的攻势下,护士勉强同意让他们其中一人进入。吴所谓跟着林妍穿过双开大门,来到一个用帘子隔开的小空间。
池骋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贴着监测电极,手臂上连着输液管。一位医生正在检查他的瞳孔反应。
"什么情况?"吴所谓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医生头也不抬:"初步判断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晕厥,但心电图有异常,需要进一步检查。您是?"
"他的爱人。"这次吴所谓说得更加坚定。
医生终于抬头,快速打量了他一下:"我们需要联系他的亲属,有些医疗决定..."
"我就是他的家人。"吴所谓打断道,"有什么需要决定的,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