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做出惶恐状退下,却故意将安神茶留在桌上,"这是臣妾特制的安神茶,娘娘若需要......"
"滚!"
退出翊坤宫,安陵容唇角微扬。以华妃的性子,绝不会喝她送的茶,但颂芝就难说了——尤其是挨了打之后,定会喝些安神的东西。
回宫路上,安陵容"偶遇"了沈眉庄。沈眉庄看起来忧心忡忡,见了安陵容勉强一笑:"静妹妹这是从哪儿来?"
"臣妾去看了看华妃娘娘。"安陵容轻声道,"娘娘状态很不好。"
沈眉庄叹气:"年羹尧犯下大罪,华妃娘娘难免伤心。只是......"她欲言又止。
"姐姐有什么烦心事?"安陵容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沈眉庄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我总觉得这事蹊跷。年羹尧虽然跋扈,但不至于蠢到私藏龙袍。怕是......"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怕是被人栽赃。
安陵容故作惊讶:"姐姐是说......"
"我什么都没说。"沈眉庄急忙打断她,"妹妹就当没听过这话。"
安陵容点点头,心中却记下了。沈眉庄与甄嬛交好,这话说不定是甄嬛的意思。看来甄嬛也对皇后起了疑心。
回到长春宫,安陵容立刻写了一封信,详细记录了今日所见所闻,让心腹小太监送去慈宁宫。太后需要知道这些细节,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
夜深人静,安陵容独自在灯下研究"朱颜改"的特性。这毒最妙之处在于症状与风寒无异,且发作缓慢,不会引人怀疑。她计划先从剪秋下手,然后是皇后身边的其他亲信,最后才是皇后本人。
铜镜中,她的面容在烛光下忽明忽暗。安陵容对着镜子练习各种笑容——纯真的、妩媚的、阴狠的。最终,她伸手抚过镜面,轻声道:"安陵容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静贵人。"
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随即雷声轰鸣。暴雨将至,而这场后宫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连绵阴雨持续了五日,紫禁城的红墙被洗得发亮。安陵容站在廊下,看着雨帘中模糊的宫墙轮廓。自从华妃被软禁、年羹尧下狱,整个后宫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中。
"小主,慈宁宫的竹息姑姑来了。"宝鹃撑着油纸伞,引着竹息匆匆走来。
安陵容连忙迎上去:"竹息姑姑,这么大的雨,怎么亲自来了?"
竹息行礼后低声道:"太后娘娘请静贵人即刻过去,有要事相商。"
安陵容心头一跳。太后极少如此急切地召见她,必是出了大事。她迅速换了身素净衣裳,跟着竹息冒雨前往慈宁宫。
慈宁宫内,檀香缭绕。太后靠坐在软榻上,脸色比往日更加苍白。见安陵容进来,她微微抬手示意旁人退下。
"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安陵容跪地行礼。
"起来吧。"太后声音虚弱却威严,"哀家刚得到消息,皇上准备晋你的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