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猛地抬头:"这......"
"是皇后的主意。"太后冷笑,"她想借此安抚你,免得你狗急跳墙,揭发她下毒之事。"
安陵容心跳加速。晋位分是好事,但若是皇后的意思,就另当别论了。
"臣妾该如何应对?"
太后从枕下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朱颜改'的解药。皇后若真有心抬举你,必会再给你下毒,让你更加依赖她。你提前服下解药,便可不受其害。"
安陵容接过瓷瓶,小心收好:"谢太后恩典。"
"还有,"太后示意她靠近,"哀家已安排好了。三日后皇上会来慈宁宫请安,你那时正好来送新抄的佛经。记住,穿那件湖水蓝的衣裳,戴哀家赐你的白玉簪。"
安陵容心领神会。太后这是要制造"偶遇",让皇上在慈宁宫见到她。湖水蓝衬她的肤色,白玉簪显其素雅——太后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
"臣妾明白。"
"去吧。"太后闭上眼,"万事小心。"
雨仍在下,安陵容回到长春宫时,裙摆已湿透。她换下湿衣,取出太后给的解药服下,然后开始准备三日后要用的佛经。既然要演戏,就要演全套。
次日清晨,安陵容正在抄经,宝鹃匆匆进来:"小主,剪秋姑姑病了!"
安陵容笔尖一顿:"怎么回事?"
"听说是突然晕倒在景仁宫,高热不退,太医都查不出病因。"宝鹃压低声音,"皇后娘娘急坏了,把太医院首座都叫去了。"
安陵容唇角微扬。剪秋的病,自然是她下的"朱颜改"起了作用。前日她派人送去的那盒掺了毒的胭脂,剪秋果然用了。
"本宫与剪秋姑姑也算有几分交情,该去看看。"安陵容放下笔,"去库房取些上好的灵芝来。"
景仁宫偏殿内,剪秋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全然不见往日的精明干练。皇后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安陵容行礼后关切地问,"剪秋姑姑怎么样了?"
皇后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静贵人有心了。剪秋只是染了风寒,将养几日就好。"
安陵容将灵芝呈上:"这是家父从松阳带来的野灵芝,最是补气。臣妾斗胆献给剪秋姑姑,愿姑姑早日康复。"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静贵人果然心善。本宫正有一事要告诉你。"她示意安陵容坐下,"本宫已向皇上举荐,晋你为嫔位。"
安陵容立刻跪地:"臣妾何德何能,蒙娘娘如此厚爱......"
"起来吧。"皇后亲手扶起她,"你温婉贤淑,又通晓香道佛理,早该晋位了。"她从腕上褪下一只翡翠镯子,戴在安陵容手上,"这是本宫入宫时额娘给的,今日赐给你,望你不忘初心。"
安陵容受宠若惊地接过,心中却冷笑不已。这镯子内侧隐约可见一丝暗红,怕是也浸了毒。幸好她已服下太后的解药。
"臣妾定当谨记娘娘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