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查,不仅揪出了被皇后收买的太医,还顺藤摸瓜发现了当年芳贵人被害的真相。皇上震怒,当即下旨废去皇后凤冠,打入冷宫。乌拉那拉氏满门流放宁古塔。
消息传来时,安陵容正在翊坤宫赏花。她摘下一朵牡丹,轻嗅花香,唇角微扬。这一仗,她赢了。
然而当晚,她独自坐在窗前,抚摸尚未隆起的小腹,却感到一丝莫名的空虚。她取出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一块绣着莲花的旧帕子,看了许久,又收回匣中。
"孩子,"她轻声自语,"娘会为你铺好路。那条路上,不会有任何绊脚石。"
窗外,一轮冷月高悬。安陵容的面容在月光下如冰雕般冷峻。纯真的安答应,善良的安常在,都已成过往。现在的她,是肃妃安氏,是太后的利剑,是后宫最耀眼的新星。
而她的野心,远不止于此。
深秋的慈宁宫,药香掩盖了往日的檀香气息。安陵容跪在太后榻前,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女人如今枯瘦如柴,心中五味杂陈。
"肃妃来了......"太后声音嘶哑,向左右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宫女太监们无声退下,只留下竹息一人守在门外。太后艰难地撑起身子,从枕下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它。"
安陵容接过锦盒,里面是一枚龙凤玉佩,玉质温润,雕工精美,一看就是皇家之物。翻到背面,刻着两个小字:"如海"。
林如海?安陵容手指一颤,玉佩差点滑落。这不是她祖父的名字吗?为何会刻在太后的玉佩上?
"娘娘,这......"
"叫我一声娘吧。"太后突然说,眼中闪烁着安陵容从未见过的柔软,"就一次。"
安陵容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凝固。娘?太后是她......不,这不可能!
"三十二年前,先帝发现我与林如海的私情。"太后目光悠远,仿佛看向遥远的过去,"那时林如海是礼部侍郎,我是先帝新纳的妃子。我们年少相识,情难自禁......"
安陵容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不是安比槐的女儿?而是太后与林如海的......
"先帝震怒,但碍于颜面,没有立即处死我们。"太后咳嗽几声,继续道,"他设计让林如海卷入废太子案,满门抄斩。而我......"她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当时已怀有身孕。"
"所以......"安陵容声音发抖。
"所以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太后直视她的眼睛,"先帝故意留下你,是为了羞辱我。他将你交给林家一个忠仆抚养,又命人暗中监视。每当我稍有违逆,他就拿你的性命相要挟。"
安陵容双耳嗡鸣,太后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她心上。她不是安家的庶女,不是无依无靠的安答应,而是太后的亲生骨肉?那林家满门的血债,皇后的迫害,甚至她入宫后的种种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