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忍不住笑了,将两封信并排放在一起,忽然注意到信纸边缘有些异样。对着光细看,发现纸上竟有极淡的纹路——是藤蔓的图案,与她刀柄上的纹饰一模一样。
"这个疯子..."她喃喃自语,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肖珏竟连信纸都特意定制,只为那一点与她相关的细节。
帐外雨声渐歇,云昭将信件和蜜饯仔细收好,取过佩刀走出营帐。雨后初晴,天边挂着一道彩虹,她望着京城方向,第一次允许自己承认——她想他了。
京城,大理寺。
肖珏放下朱笔,揉了揉太阳穴。连日审讯北狄细作,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倦意。窗外已是华灯初上,案头公文仍堆积如山。
"大人,该用膳了。"老仆肖忠端着食盒进来,"您午膳又没动。"
肖珏"嗯"了一声,眼睛仍盯着手中密报。这是刚从边关送来的,上面详细记录了云昭近日的一举一动:练兵、巡防、处理军务...以及每天清晨雷打不动地站在箭楼上远眺。
"云将军伤势如何?"他突然问道。
肖忠早已习惯主人三句话不离云将军,熟练地回答:"医官说伤口愈合良好,就是..."
"就是什么?"
"将军练兵太狠,前日伤口又裂开了一次。"肖忠小心翼翼地观察主人脸色,"不过已经重新包扎好了,没什么大碍。"
肖珏眉头紧锁,从抽屉取出一个小瓷瓶:"派人连夜送去,务必亲手交到云将军手中。"
"是。"肖忠接过瓷瓶,犹豫了一下,"大人,您已经七天没好好休息了。老奴斗胆说一句,您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肖珏摆摆手:"无妨。北狄使团虽已伏诛,但他们背后的主使还未揪出。一日不查明真相,边关就一日不得安宁。"
更重要的是,那个手腕有蝎子纹身的凶手仍逍遥法外。十五年前青藤山庄的惨案,与如今的北狄阴谋必有联系。而云昭...不,沈清月,作为当年唯一的幸存者,随时可能成为下一个目标。
想到云昭,肖珏冷峻的面容不自觉地柔和了几分。他取出贴身收藏的红绳结,轻轻摩挲。这十五年来,正是这个小小的信物支撑着他走过最黑暗的时刻。
"大人,宰相府送来请帖。"侍卫在门外禀报,"邀您明日过府一叙。"
肖珏眼神一冷:"回复宰相,本官公务在身,改日再登门拜访。"
待侍卫退下,肖珏展开边关地图,目光落在雁门关外的一处山谷——当年军械被劫的地方。据密报,那里最近又出现了北狄人的踪迹。而云昭计划三日后亲自带队巡查。
他猛地站起身:"备马,我要即刻进宫面圣。"
三日后,雁门关外三十里,黑风谷。
云昭勒住马缰,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山谷幽深,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劈,仅容三马并行。这种地形极易设伏,她不敢大意。
"赵成,带一队人从左翼上山;李参将,你率右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