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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惊起几只夜鸟。右肩的伤口因剧烈动作而隐隐作痛，但她顾不上这些。

"肖珏，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一个需要解开的谜题？一个值得监视的敌国余孽？还是..."她的声音低了下来，"只是一个好用的棋子？"

肖珏的脸色在月光下变得煞白。他上前一步，将云昭逼到一棵大树前，双手撑在她耳侧的树干上，气息不稳："你当真这么想？"

云昭倔强地仰头与他对视："证明我想错了。"

下一秒，肖珏的唇狠狠压了下来。这个吻与之前的温柔截然不同，带着怒意和某种近乎绝望的激烈。云昭起初挣扎，但肖珏扣住她的后脑，不容拒绝地加深这个吻。

唇舌交缠间，云昭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不知是谁的嘴唇破了。她猛地咬下去，肖珏吃痛，却仍不肯放开，直到她用力推开他。

"够了！"云昭喘息着，用手背擦了下嘴唇，"这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肖珏的唇上沾着血，在月光下显得妖异而脆弱："那什么能解决问题？云昭，你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

"从最开始就坦白！"云昭喊道，"而不是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从密函中发现自己可能的身世！"

"我错了。"肖珏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但我怕...怕你知道后会离开。"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扎进云昭心里。她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动摇的表情："我要回营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肖珏拉住手腕："云昭，无论你是谁，无论你的血脉来自哪里，对我来说，你只是那个在火海中救了我的女孩，是现在这个让我心甘情愿放下所有防备的云昭。"

云昭甩开他的手："漂亮话谁都会说。"

"那这个呢？"肖珏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左胸上方一道狰狞的疤痕，"三年前，我追查青藤山庄线索时遇袭，差点丧命。昏迷中，我握着这个——"他从怀中掏出那枚红绳结，"想着还没找到你，我不能死。"

月光下，那道疤痕显得格外骇人。云昭不由自主地伸手，却在即将触及时停住，缩回了手。

"给我点时间。"她低声说，转身走入林中。

身后，肖珏没有追来。

接下来的日子，云昭刻意避开与肖珏单独相处。军营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只要有心，总能避免碰面。但即便如此，她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案头每日都会出现不同的药材和补品，有时还附着一张字条，写着用法用量，字迹工整如印刷，却再没有私人的只言片语。

这日清晨，云昭正在校场监督士兵操练，赵成匆匆跑来："将军，京城急报！"

她展开信笺，眉头渐渐紧锁。信中说宰相已被收押，但在审讯中爆出惊天秘密——当年北狄王与宠妃的女儿确实被送来了大周，而且与青藤山庄有关。

"备马，我要去监军府。"云昭折起信笺，声音平静得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