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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仿佛有人扼住了她的喉咙。这些日子的亲密，那些温柔的触碰，炽热的吻...有多少是出于真心，又有多少是为了探查她的身世？

"出去。"她转过身，声音颤抖。

"云昭..."

"我说出去！"云昭猛地拔刀，刀尖直指肖珏咽喉，"立刻！"

肖珏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总是深不可测的眼睛此刻竟流露出一丝痛色："你以为我接近你，只是为了查案？"

"不然呢？"云昭冷笑，"'玉面阎罗'肖珏，天子近臣，铁面无私。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对我另眼相待？"

肖珏突然上前一步，刀尖刺破了他的衣领，在脖颈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云昭手一抖，差点松开了刀柄。

"就凭十五年前你救我出火海。"肖珏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就凭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想要保护的人。"

"保护？"云昭讥讽地勾起嘴角，"还是监视？"

肖珏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当真这么想？"

"我不知道该怎么想！"云昭终于爆发，刀尖微微颤抖，"一夜之间，我可能成了灭门仇敌的王族血脉！而你...你明明知道，却选择隐瞒！"

她猛地收刀入鞘，转身背对他："请你离开。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身后沉默良久，终于传来脚步声。帐帘掀起又落下，肖珏的气息渐渐远去。云昭这才脱力般跌坐在案前，发现掌心已经被指甲掐出了血痕。

案上的木盒静静躺着，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云昭猛地抓起它想扔出去，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了。她缓缓打开盒盖，里面除了雪参外，还有一个小小的香囊，上面绣着一轮弯月，针脚细密，显然是花了心思的。

云昭将香囊攥在手里，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夜幕降临，云昭独自来到后山。这里是她常来练刀的地方，也是...那夜肖珏吻她的地方。月光依旧，心境却已大不相同。

她拔出佩刀，一招一式都比往日更加狠厉，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全部发泄出来。刀光如练，在月色下划出一道道银弧。

"伤口会裂开的。"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昭动作一顿，但没有回头："跟踪我？"

肖珏从树影中走出，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担心你。"

云昭冷笑，继续挥刀："不劳肖大人费心。"

"云昭。"肖珏突然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云昭挣开他的手，"除非你能解释，为什么要瞒着我？"

肖珏沉默片刻："我怕影响你养伤。"

"呵，多体贴。"云昭讥讽道，"那现在呢？准备把我这个'北狄公主'押回京城邀功？"

肖珏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明知道我不会。"

"我不知道！"云昭猛地推开他，"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父母为何而死，甚至不知道你对我说的哪句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