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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肖珏突然连名带姓地唤她，声音低沉而坚定，"看着我。"

云昭不情愿地转回头，正对上肖珏深邃的目光。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此刻竟带着罕见的情绪波动，像是平静海面下的暗涌。

"我承认最初接近你有公务原因，但自从确认你就是沈清月，我对你就再无半点怀疑。"他轻声说，"隐瞒这些线索，是怕你冲动行事，独自面对危险。"

云昭想反驳，却被他用手指轻轻按住嘴唇。

"我知道你足够强大，不需要任何人保护。"肖珏的拇指摩挲着她的下唇，"但我还是想站在你身边，与你共同面对这一切。不是出于责任，而是..."

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因为我爱你，云昭。从十五年前你把我推出火海的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再容不下别人。"

这句话像一滴热水落在冰面上，瞬间融化了云昭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冷面冷心的"玉面阎罗"肖珏，竟然说...爱她？

"你...烧糊涂了？"她下意识问。

肖珏低笑，气息拂过她耳廓："我很清醒。"

"可我是..."

"你只是你。"肖珏打断她，"无论有没有那个胎记，无论身世如何，你都是那个让我甘愿放下所有防备的云昭。"

云昭的眼眶突然发热。她急忙闭上眼，不想让肖珏看到自己的软弱。但一滴不争气的泪水还是逃了出来，顺着太阳穴滑入鬓发。

肖珏轻轻吻去那滴泪："休息吧。我就在这守着。"

或许是太疲惫，或许是那个吻太过温柔，云昭竟然真的睡着了。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肖珏的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听到他低声哼唱一首陌生的童谣，曲调温柔得不像话。

这一夜，没有噩梦来扰。

清晨的阳光透过帐纱洒落，云昭缓缓睁开眼。帐内只有她一人，但枕边放着一枚熟悉的玉佩——肖珏的传家玉佩，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军务在身，午时归。玉佩留此，代我相伴。

——珏」

字迹工整有力，却比平时多了几分潦草，显然写得很急。云昭拿起玉佩，玉面已经被她的体温焐热，触手生温。她不由自主地将它贴在脸颊上，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肖珏的存在。

"将军，您醒了吗？"赵成在帐外轻声问。

云昭急忙将玉佩藏到枕下："进来。"

赵成端着早膳进来，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肖大人吩咐厨房特意熬的燕窝粥，说是补气血。"

云昭耳根一热："多事。"

"肖大人天没亮就去巡营了，临走前还来看过您。"赵成一边摆膳一边说，"属下从没见过肖大人那样..."

"那样什么？"

赵成挠挠头："就是...温柔的样子。他站在您床边看了好久，还替您掖被角。"

云昭低头喝粥，掩饰脸上的红晕。粥里加了蜂蜜和桂圆，甜而不腻，显然是花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