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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星光满天。云昭任由肖珏拉着她走，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你..."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刚才那番话意味着什么吗？"

肖珏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知道。"

"抗旨是重罪！"

"那又如何？"肖珏轻抚她的脸颊，"我宁愿掉脑袋，也不愿看你被送去北狄。"

云昭鼻尖一酸："傻子..."

"为你傻，值得。"肖珏低头，额头抵住她的，"别怕，陛下不是昏君。此事必有蹊跷，我会查清楚。"

云昭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气息拂过面颊。胸前的玉佩贴着肌肤，温暖而踏实。

"我们一起查。"她轻声说。

肖珏微笑，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好。"

三日后，京城传来消息。钦差回京后，皇帝震怒，下令革除肖珏大理寺少卿一职，但仍保留监军身份，命他继续调查北狄动向。至于云昭，暂缓赴京，但需随时听候传唤。

这个结果比预想的要好得多。云昭松了口气，却也知道危机并未解除。北狄突然提出和亲，还指名要她，背后必有阴谋。

这日清晨，她正在肖珏书房帮忙整理线索，突然在一堆密函中发现一封特殊的信。信纸已经泛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记载着二十年前北狄王与一位大周郡主的秘事。

"...永昌三年，安宁郡主奉旨和亲北狄，深得狄王宠爱，次年诞下一女，取名月歌。然王后赫连氏善妒，诬陷郡主通敌，郡主被迫将女婴托付心腹送回大周..."

云昭的手开始发抖。安宁郡主...她记得父亲曾提过，那是他的表妹，二十年前确实去北狄和亲，后来据说病死了。如果...

"在看什么？"肖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昭转身，举起那封信："这个安宁郡主，是我父亲的表妹？"

肖珏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随即恢复平静："是。"

"她的女儿...那个叫月歌的孩子..."

"被送回了大周，由沈家秘密抚养。"肖珏轻声说，"就是你，云昭...或者说，沈清月。"

这个确认如同一道闪电劈下。云昭踉跄后退一步，扶住桌案才没有跌倒。所以她的胎记不是天生的，很可能是某种皇室印记；所以她会被赫连铮追杀；所以北狄王会突然提出要她回去...

"你早就知道了？"她声音发抖。

肖珏点头："查到一些线索，但不敢确定。直到赫连铮临死前..."

"他说了什么？"云昭急切地问。

肖珏犹豫了一下："他说...你母亲没死。"

云昭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母亲...那个在她记忆中已经模糊的美丽面容，可能还活着？

"我要去北狄。"她突然说。

肖珏脸色一变："不行！太危险了！"

"那是我母亲！"云昭提高声音，"如果她还活着，如果她被囚禁了二十年..."

"正因如此，更不能贸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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