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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我心之所系。"

夕阳已经完全沉入地平线，第一颗星星在天边闪烁。云昭望着肖珏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如鼓。他的眼睛在暮色中深邃如潭，里面盛满了她从未在别人那里得到过的理解和接纳。

"我..."她刚要开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这静谧的一刻。

"将军！肖大人！"赵成气喘吁吁地跑来，"京城来了钦差，说有紧急诏书！"

肖珏眉头一皱："这么晚？"

"钦差说事关重大，必须立刻宣诏。"

云昭与肖珏对视一眼，同时起身。下山的路比来时沉默许多，两人心中都隐约感到不安。

监军府正厅，钦差大臣手持黄绢诏书，面色肃穆。云昭与肖珏并肩而立，身后是一众将领官员。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钦差高声宣读，"北狄王遣使求和，愿以边境三城换大周女将云昭入狄和亲...兹事体大，着云昭即刻启程赴京，不得有误..."

诏书还未读完，厅内已经一片哗然。云昭僵在原地，耳边嗡嗡作响。和亲？去北狄？

"不可能！"肖珏厉声打断，"这诏书有诈！"

钦差面色一沉："肖大人慎言！此乃陛下亲笔所书，玉玺为证！"

肖珏一把夺过诏书，仔细查看后脸色更加难看："陛下怎会同意这等荒谬之事？云昭乃边关守将，岂能..."

"肖大人！"钦差提高声音，"北狄王指名要云将军，说她是失散多年的'月公主'。陛下为两国和平计，不得不..."

"放屁！"肖珏罕见地爆了粗口，"赫连铮已死，哪来的'月公主'之说？这分明是北狄新计谋！"

钦差被他的气势所慑，后退一步："肖大人，这是圣旨..."

"圣旨也有错的时候。"肖珏冷笑，突然将诏书一撕两半！

满堂哗然。撕毁圣旨可是大不敬之罪，轻则流放，重则杀头。云昭震惊地看着肖珏，后者却面不改色，将碎片掷于地上。

"回去告诉陛下，云昭不会去和亲。"肖珏一字一顿地说，"因为她已经许配给我了。"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厅内鸦雀无声。云昭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肖珏转身面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握住她的手。

"我肖珏此生非云昭不娶。"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若陛下执意要和亲，那就先治我的罪。"

云昭的手在他掌心微微发抖，但脊背挺得笔直。她看着肖珏坚定的侧脸，胸口涌起一股热流。在这个礼法森严的朝代，他竟敢为她当众抗旨...

"云将军..."钦差转向她，"您自己说..."

"我听从肖大人的安排。"云昭毫不犹豫地说，声音清晰而坚定。

钦差脸色铁青："好，很好！你们这是抗旨不尊！本官定当如实禀报！"说完拂袖而去。

厅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肖珏却恍若未觉，牵着云昭的手大步走出监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