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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比前几日精神多了，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

"能下床了？"云昭强装镇定，"医官同意了？"

肖珏走到她面前，唇角微扬："想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他伸出手，"放心，不远。"

云昭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放入他的掌心。肖珏的手温暖干燥，轻轻包裹住她的手指，牵着她走出营帐。

夕阳西沉，天边铺满绚丽的晚霞。肖珏带着云昭来到军营后山的一处小山坡，这里视野开阔，能将整个边关尽收眼底。

"坐下。"肖珏脱下外袍铺在草地上。

云昭挑眉："肖大人这么讲究？"

"对你，自然要讲究些。"肖珏坦然道。

这句话让云昭耳根发热。她坐下后，肖珏也在她身边坐下，两人肩膀相贴，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

"看。"肖珏指向远方，"从这里能看到整个雁门关。"

夕阳下的边关壮丽而苍凉，城墙蜿蜒如龙，远处群山如黛。云昭在这里驻守多年，却是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欣赏它的美。

"小时候，父亲常带我来这里。"肖珏轻声说，"他说，守护这片土地是我们肖家的责任。"

云昭侧头看他。夕阳为肖珏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长睫投下的阴影微微颤动。提起父亲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楚，但很快被坚定取代。

"你父亲是个英雄。"云昭轻声说。

肖珏摇头："只是个尽责的普通人。"他转向云昭，"但他一定会喜欢你。"

云昭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

"因为你和我母亲很像。"肖珏的目光温柔而遥远，"倔强，勇敢，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个直白的赞美让云昭脸热。她别过脸，假装对远处的风景突然产生了兴趣："油嘴滑舌。"

肖珏低笑，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给你的。"

云昭接过，打开一看，是那枚刻有"昭"字的玉佩。但与上次不同，玉佩已经被镶嵌在一条银链上，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

"这是..."

"我母亲的遗物。"肖珏轻声道，"本该传给儿媳。"

云昭的手一抖，差点把盒子掉在地上。肖珏却已经取出项链，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他的手指轻触她后颈的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很适合你。"他低声说，呼吸拂过她的耳廓。

玉佩贴在胸口，温润如水。云昭低头看着那个小小的"昭"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这不仅仅是一件首饰，更是一个承诺，一份传承。

"肖珏..."她轻声唤道。

"嗯？"

"你确定吗？"云昭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的身世还未查明，可能永远都是个谜。甚至有可能..."

"有可能你是北狄公主？"肖珏接过她的话，语气平静，"那又如何？"

云昭瞪大眼睛："那可是叛国..."

"你不是任何人的棋子或象征。"肖珏捧起她的脸，声音坚定，"你就是你，是救过我的沈清月，是守护边关的云昭，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