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
肖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昭慌忙收起日记转身。他倚在门框上,脸色苍白如纸,却强撑着站直身体。
"你怎么起来了!"云昭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扶住他,"伤口会裂开的!"
肖珏轻笑:"躺得骨头都软了。"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日记上,"有发现?"
云昭扶他回屋坐下,倒了杯水递给他:"只有这些。我母亲逃走了,可能去了大周找我父亲...但他是谁,在哪里,为什么我要躲避月圆之夜...全是谜。"
肖珏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赫连虢说...月圆之夜你会'觉醒'...那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云昭摇头,"从小到大,月圆之夜对我来说没什么特别。只是..."
"只是什么?"
云昭犹豫了一下,拉开衣领露出右肩胛的月牙胎记:"有时候这里会微微发热,但很快就好,我以为只是错觉。"
肖珏伸手轻触那个胎记,指尖的温度让云昭心跳加速:"今晚就是月圆之夜...我们得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云昭皱眉,"你连站都站不稳,能做什么?"
肖珏没有回答,只是从颈间取下那枚一直随身佩戴的玉佩——与她胸前那半块本是一对。他将两半玉佩并在一起,严丝合缝。
"我母亲留给我的。"他轻声说,"完整的玉佩有守护之力,或许能帮你度过今晚。"
云昭瞪大眼睛:"那你怎么办?"
"我没事。"肖珏试图给她戴上,却被拦住。
"不行!"云昭坚决地推开他的手,"你伤势未愈,更需要保护。再说,这只是猜测..."
肖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云昭,这不是商量。"他的眼神坚定得近乎固执,"如果今晚你真的有什么异变,这可能是唯一能保护你的东西。"
两人对视片刻,云昭最终败下阵来,任由他将完整的玉佩戴在自己颈间。玉佩贴在肌肤上,温润如水,带着肖珏的体温和气息。
"现在,"肖珏松开手,语气缓和下来,"我们需要换个地方。赫连虢的人迟早会搜到这里。"
"你能行吗?"
"死不了。"肖珏试图站起来,却因腿伤而踉跄了一下。
云昭二话不说,架起他的胳膊:"我知道附近有个山洞,很隐蔽。"
收拾了简单的行装和药品,两人离开了小屋。肖珏走得很慢,但坚持自己拄着树枝前行,不让云昭负担太多重量。他们沿着溪流向上游走,穿过一片松林,来到山腰处的隐蔽洞穴。
山洞不大,但干燥通风。云昭铺好简易的床铺,扶肖珏躺下。他的额头又烫了起来,呼吸粗重,显然刚才的行走消耗了太多体力。
"休息吧。"云昭为他盖上外袍,"我去找些吃的和草药。"
肖珏抓住她的手腕:"小心...赫连虢的人..."
"我知道。"云昭轻轻挣脱,"睡吧,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