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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你父亲...的线索..."肖珏说完，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

云昭顾不上看纸条，急忙为他止血包扎。处理完所有伤口后，她已经精疲力尽，却不敢合眼，生怕肖珏的伤势恶化。

"云昭..."肖珏突然轻声唤她。

"嗯？"

"比起真相..."他艰难地说，"我更怕...再也见不到你..."

这句话击碎了云昭最后的防线。她俯身抱住肖珏，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不许说这种话...不许..."

肖珏抬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火光中，云昭看到他手腕上还系着那条褪色的红绳结——十五年前她随手送给他的"护身符"。

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云昭小心翼翼地躺在他身边，倾听他微弱的呼吸和心跳，默默祈祷黎明快点到来。

屋外，月亮悄悄爬上树梢，再过三天，就是月圆之夜。

晨光透过破旧的窗棂洒入小屋，云昭从浅眠中惊醒。她第一时间去探肖珏的额头——仍然滚烫，但比昨夜好些了。他的睡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苍白，长睫投下淡淡的阴影，干裂的嘴唇微微抿着，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

云昭轻手轻脚地起身，检查他的伤口。绷带已经被血和药浸透，需要更换。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揭开布料。伤口有些发炎，但好在没有化脓的迹象。

"嗯..."肖珏在疼痛中微微皱眉，却没有醒来。

三天了，他们藏在这个猎人小屋里，躲避北狄王宫的追兵。肖珏的高烧时退时起，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云昭几乎没合过眼，一边照料他，一边警惕外面的动静。

她拧了块湿布，轻轻擦拭肖珏的脸。即使在病中，他的轮廓依然俊朗如刻。眉心的那道细纹是他思考时的习惯，现在却因疼痛而紧锁。云昭忍不住用指尖轻抚，希望能抚平那些痛苦。

"云...昭..."肖珏突然轻声唤道，眼睛却还闭着。

"我在这。"她立刻握住他的手，"需要什么？水？药？"

肖珏微微摇头，手指无力地回握："你...没睡..."

这句话让云昭鼻尖一酸。都这种时候了，他还在担心她。

"我没事。"她强作镇定，"你再睡会儿，我去打点水。"

屋后有一条小溪，云昭蹲在岸边，将水囊浸入清澈的水流。晨风拂过脸颊，带来松林的清香。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眼下的青黑清晰可见，面容憔悴了许多。

水囊装满后，她没有立即回屋，而是从怀中取出母亲的日记和那封未寄出的信。这些天她反复阅读，每一个字都刻进了心里。

「...月儿，若你看到这本日记，记住——你不是北狄王血脉。你的生父是...」

关键处戛然而止，留下无尽疑问。而那封信中提到的"月圆之夜切记躲避"更让她不安。算算日子，今晚就是月圆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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