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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楣上"柳宅"二字已经斑驳褪色，看起来久无人居。

"确定是这里？"云昭小声问。

肖珏点头，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玉佩："背面有'柳'字，不会错。"

他脸色仍然苍白，但比前几日好了许多。伤口在郎中的精心照料下开始愈合，只是右腿的箭伤让他走路时仍有些跛。

云昭深吸一口气，叩响门环。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刺耳。许久，门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谁啊？"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

"我们..."云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转头看向肖珏。

"故人之子，求见柳先生。"肖珏沉声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老者的眼睛浑浊却锐利，在两人身上扫视一圈，最后停在云昭脸上。

"你是...清月小姐？"老者突然激动起来，"安宁郡主的女儿？"

云昭浑身一震："您...认识我母亲？"

老者没有回答，而是急忙打开大门："快进来！外面不安全！"

宅院内清幽雅致，假山水池错落有致，显然曾经的主人品味不凡。但如今草木疯长，石阶生苔，处处透着衰败的气息。

老者自称柳忠，是柳宅的老管家。他领着两人穿过回廊，来到后院一间隐蔽的书房。房间收拾得很干净，与宅院的荒芜形成鲜明对比。

"二十年来，我每日都打扫这间书房，就等着小姐有一天会来。"柳忠颤抖着点燃油灯，"没想到...没想到真的等到了..."

灯光下，云昭看清了墙上挂着的画像——一位端庄秀丽的女子怀抱婴儿，笑容温柔。那女子的眉眼与她有七分相似。

"母亲..."云昭不由自主地走近，手指轻触画框。

"这是郡主离开大周前留下的。"柳忠老泪纵横，"她嘱咐我，若有一天您找来，就把真相告诉您。"

肖珏轻咳一声："柳伯，云昭的身世..."

"说来话长。"柳忠示意两人坐下，倒上热茶，"二十五年前，安宁郡主奉旨和亲北狄，成为北狄王的妃子。但郡主心中早有所属——大周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先皇。"

云昭手中的茶杯差点滑落。太子...先皇...那岂不是...

"郡主与太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柳忠继续道，"但先帝为了边境和平，硬拆散了他们。郡主嫁到北狄后，北狄王对她宠爱有加，但王后赫连氏善妒，处处刁难。"

窗外风声渐起，吹得窗棂微微作响。柳忠的声音低沉下来："一年后，郡主生下女儿，取名月歌。但就在同一天，太子...不，先皇派密使送来消息，说先帝驾崩，他即将继位。"

老管家的眼中闪过悲痛："郡主知道，一旦先皇登基，赫连氏必定会对她们母女下手。于是她秘密联系了旧部，计划逃回大周。但就在行动前夕，赫连氏抢先下手..."

"发生了什么？"云昭声音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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