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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氏诬陷郡主通敌叛国，北狄王大怒，要将母女二人处死。"柳忠抹了把眼泪，"郡主的心腹冒死将婴儿救出，送到大周交给了...交给了您父亲，沈庄主。"

云昭如遭雷击："所以...沈庄主不是我生父？"

柳忠摇头："沈庄主是郡主的表兄，自愿抚养您长大。而您的生父是..."

"先皇。"肖珏平静地接话，"所以北狄王后来发现真相，才会如此执着地寻找'月公主'。"

这个认知如同一记重锤，砸得云昭头晕目眩。她不是北狄王的女儿，而是大周先皇的私生女...这意味着她身上流淌着两国最高贵的血液，却也背负着最危险的秘密。

"那我母亲...安宁郡主...她现在在哪？"云昭急切地问。

柳忠神色黯然："不知道。二十年前那晚后，再没人见过郡主。有人说她被秘密处死，也有人说她逃走了..."

"她还活着。"肖珏突然道，"赫连虢亲口说的。北狄王将她囚禁在某处，作为要挟先皇的筹码。"

云昭猛地站起，椅子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我要去救她！"

"小姐不可！"柳忠慌忙阻拦，"北狄王宫戒备森严，您去就是送死啊！"

"柳伯说得对。"肖珏拉住她的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

云昭甩开他的手，胸口剧烈起伏："从长计议？我母亲被囚禁了二十年！每一天都可能生不如死！而你让我...让我..."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看到肖珏因她的动作而痛苦皱眉——她甩开的正是他受伤的那只手臂。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但更强烈的是无处发泄的愤怒和困惑。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云昭转身冲出书房。

夜风扑面而来，带着初秋的凉意。云昭漫无目的地在宅院里穿行，最后停在一棵老梅树下。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她不是沈清月，不是云昭，甚至不是北狄的月歌...她到底是谁？一个不被两国承认的私生女，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记得的孤儿...

"云昭。"

肖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伴随着略显蹒跚的脚步声。云昭没有回头，但能感觉到他在靠近，最后停在她身后一步之遥。

"别过来。"她声音嘶哑，"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魔..."

"我知道你是谁。"肖珏的声音坚定而温柔，"你是那个在火海中救了我的女孩，是守护边关的云将军，是...我心之所系。"

云昭转身，泪流满面："但我也是个月魔！每次月圆都会变成怪物！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是两国禁忌的产物！"

肖珏上前一步，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云昭捶打他的胸膛，哭喊着让他走开，但他纹丝不动，任凭她的拳头落在尚未痊愈的伤口上。

"打吧。"他在她耳边低语，"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