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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最终化为无声的啜泣。她靠在肖珏胸前，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肖珏的手轻抚她的长发，像安抚受惊的小兽。

"你不是错误。"他轻声说，"你是奇迹。两国血脉在你体内融合，赋予了你独特的力量。那不是诅咒，是馈赠。"

云昭抬头看他，月光映在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温柔和坚定。她突然意识到，无论她变成什么，是人是魔，是将军还是公主，眼前这个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接纳她、守护她。

"我害怕..."她小声承认，"害怕有一天彻底变成怪物，伤害你..."

肖珏捧起她的脸，拇指擦去泪水："那就伤害我。比起失去你，任何痛苦我都能承受。"

这句话击碎了云昭最后的防线。她踮起脚尖，吻上肖珏的唇。这个吻带着泪水的咸涩和无法言说的感激，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月光下，肖珏从颈间取下那半块玉佩，郑重地戴在云昭脖子上："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本该传给儿媳。"

云昭摸着玉佩，感受着它的温度和重量："可我..."

"没有可是。"肖珏打断她，"无论你是谁，来自哪里，对我而言，你只是云昭。是我找了十五年的人，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云昭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红绳结——十五年前她随手送给那个受伤男孩的"护身符"，如今已经褪色却被他珍藏至今。

"这个还给你。"她将红绳系在肖珏手腕上，"作为交换。"

肖珏微笑，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成交。"

夜风渐凉，两人回到书房。柳忠已经准备好了热茶和简单的饭菜，看到他们牵着手进来，老人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小姐，老奴还有东西要交给您。"柳忠从书桌暗格中取出一个小木匣，"这是郡主留给您的。"

木匣中是一封泛黄的信和一枚精致的银簪。云昭展开信纸，母亲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

「吾爱月儿：

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经长大成人。母亲对不起你，不能伴你成长。但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拥有最高贵的血脉和最纯净的心灵。

月圆之夜切记躲避，你的力量会引来觊觎。银簪可助你控制变化，危急时刻刺入胎记，可暂时压制力量。

永远爱你的母亲」

云昭拿起银簪，簪头是一轮精致的弯月，与她胎记的形状一模一样。她小心地将簪子和信收好，心中五味杂陈。

"柳伯，"肖珏突然问，"先皇...知道云昭的存在吗？"

柳忠神色复杂："知道。先皇临终前曾秘密派人寻找郡主母女，但那时青藤山庄已经..."

"那当今皇上..."

"不清楚。"柳忠摇头，"先皇驾崩突然，许多秘密都带进了坟墓。"

肖珏若有所思："所以赫连虢和北狄王寻找云昭，不仅因为她可能是月公主，更因为她威胁到了两国统治的合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