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兮!肯定是月兮派这家伙来抓自己的!
一想到月兮,牧䪩便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可是郡主!你敢这么对我,不怕我治你的不敬之罪吗?”
列宿冷哼一声。
“那你就省点力气,留着回去想怎么治我的罪。”
“你以为我不敢?”牧䪩真是气炸了肺。
第一次见面,他拿剑指着她。
第二次见面,他抓蛇来吓她。
现在倒好,直接把她当个麻袋甩在马上颠!
“你没什么不敢的。”他的声音平铺直叙,却透着一股死气,“就算把我千刀万剐,也不过是你点个头的事。我进了有凤来,就没想过能活着出去。治不治罪,早晚而已。”
牧䪩全身一震,“你既然这么恨我,为什么不离开有凤来?”
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他要是走得了,能不走吗?
果然,身后的人沉默了,连周遭的空气都因他而变冷。
“你放我下去!”牧䪩换了个法子,“等我回了府,我马上写休书给你,放你自由!”
“闭嘴!”一声怒喝,他猛地在马屁股上加了一鞭,骏马吃痛,跑得更快了。
从他的声音里能听出,他比刚才还要愤怒。
牧䪩被颠得直打干呕,头低屁股高的姿势实在难受。
“你应该知道我一言九鼎!我说放你走,就一定会放你走,绝不食言!”
月兮都说过她信守承诺,府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才对。
她都这样保证了,他就算不放人,起码也该让她坐直了身子,好受点吧?
哪知,身后传来比刚才更阴冷的声音。
“想让我出府,你就让人抬着我的尸体出去。”
牧䪩彻底懵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明明厌恶她到了极点,在府里也不开心,为什么非要死赖着不走?
她挣扎着想翻过身去看他的表情,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忘了自己还在飞驰的马背上。
身子一歪,整个人就朝马蹄下滚去!
眼看就要被踩踏,后领猛地一紧,她又被他拎小鸡似的提溜起来,丢回马背,当然,姿势还是像个麻袋。
这次,他的大手却没再离开,死死按住她的后背,防止她再掉下去。
“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牧䪩的声音带上了哀求,“你要是受了什么要挟,可以告诉我,我保证帮你解决!我是真心想放你自由!”
她虽然喜欢帅哥,但也懂强扭的瓜不甜。这种被迫留在身边的男人,留着有什么意思?彼此折磨罢了。
她感到按在后背上的手,力道似乎松动了些。
“告诉我吧,”她小心翼翼地问,“我以前到底做了什么,让你把我恨到了骨子里?”
话音刚落,那只刚刚松动的手掌又猛地压实,将她牢牢固定在马背上。
之后,无论她再说什么,身后的人都再无半点反应,只是一言不发地埋头赶路。
牧䪩说到口干舌燥,最后彻底没了力气,也彻底死了心。
她被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索性闭上眼,开始数羊,指望能把自己催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