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牧䪩再次转回茅屋时,玉娘气喘着坐起,“这怎么可以?这两年来,一直这么亏欠着姑娘,我实在心里难安。”
牧䪩笑了笑,“我们行医的人,难道不就该如此吗?”
玉娘不住吁嘘,“这世上哪还能找到第二个姑娘这样的好大夫。”
“你就没个亲人在身边照顾一下吗?”牧䪩取了银针出来,给她施针,据她所知,外面的两个小孩也是玉娘收养的孤儿。
“我就没亲人了。”
“刚才我看到一个男子从这儿出去,我还以为是兄弟呢,不方便进来,等他走了,才过来的。”牧䪩轻轻拔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又再换到别处,扎下。
“我哪有这么好的命,能有这么好的兄弟。”玉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透着凄然。
“哦?那是谁?我在京城怎么没见过?”
“他……”玉娘的视线蓦地投向牧䪩,见她神情自若,不带半分异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姑娘于我有恩,我本不该相瞒……”
牧䪩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不方便就算了,我也就随口一问。”
玉娘沉默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开了口:“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当年全靠他,我才捡回一条命,总不能一直拖累人家。”
“你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牧䪩将银针收回针包,状似不经意地提议,“我跟将军府的平安郡主有些交情,不如我替你说道说道,去她府里谋个差事,日子也能宽裕些。”
话音刚落,玉娘陡然睁大双眼,那里面满是惊恐。
“姑娘是说……平安郡主?”
“嗯,正是她。”
既然曲无那边是块铁板,那就只能从旁边敲敲打了。
“不,我不能去!”玉娘的神色瞬间煞白,整个人都在发抖。
“为什么?平安郡主只是顽劣了些,你怎么怕成这样?你认识她?”
“不瞒姑娘,我……我就是九年前,被平安郡主赶出府的。”玉娘实在不忍心让她误会自己不领情,索性把老底都揭了。
“九年前?”牧䪩笑了笑,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她早不记得九年前的事了。”
“是啊,他也说过,平安郡主失忆了,我不该再怕了。”玉娘望着虚空,喃喃自语。
牧䪩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曲无,只装作不知。
“我倒是听说,那位郡主小时候性子坏得很,是真的吗?”
玉娘又沉默了。
牧䪩本不抱希望,她却幽幽地开了口:“只要郡主不那么狠毒、卑鄙、无耻、下流……其实,还是很好的。”
牧䪩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好家伙,这词儿都占全了,还能好到哪儿去?
“其实郡主是真心喜欢那些公子的,只是……只是不该用那种法子……”
“你是说,平安喜欢她的那些夫郎?”
“嗯,是真喜欢。”
“可平安自己说,她的夫郎们都恨透了她。”
“她做那些事,不过是想让曲公子多看她一眼,结果却让曲公子更厌恶她了。”
“哦?她对曲公子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