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牧䪩惊呼出声,越听遍体越寒。这哪里是顽劣,这简直是恶毒!天杀的,为什么那个女人拉的屎,要她来擦屁股!
“从那以后,公子再也没对任何人笑过,除了府里那几位公子,也再不跟旁人多说一句话。”
“唉……”那时的曲无,该有多小?就要承受这般折磨。
“我也因为这事被牵连,打个半死逐出府。后来是公子找到了我,偷偷把我安置在这里藏了起来。”
“她做这些事,将军夫妇就不管吗?”
“这种事哪能当着老爷夫人的面做?事后知道了,少不得一顿责罚,可她越是被罚,就有越多的人跟着倒霉!”玉娘抓着牧䪩的手更紧了,语气急切,“这几年,许是失忆的缘故,再没听说她害过人!所以姑娘,求您了,千万不能让她想起来!”
牧䪩身子晃了晃,虚脱地跌坐在床边。
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恶鬼回到这具身体里!她虽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圣人,可一想到那些含冤而死的亡魂,就无论如何也狠不下这个心。
“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她吗?”
“谁能管?谁敢管?平安郡主同时也是凤国的长公主,日后甚至可能就是凤国的女皇!将军也只敢罚,不敢真的伤她分毫!”
“为什么会这样?凤国女皇自己没有子嗣?”
“正是!凤国女皇一直无后,把郡主当成眼珠子疼。虽没养在身边,却按着储君的规格,为她建府邸,招夫侍。公主该有的,一样不少!郡主私宅里的事,就是将军也无权过问!”
牧䪩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会有独立的府邸,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夫侍。
“可是……那些公子为什么不离开?难道被她拿捏住了什么把柄?”
“那些公子,自然有他们不能离开的原因。”
“什么原因?”
在牧䪩焦急的等待中,玉娘却摇了摇头,“主子们的事,我们做奴才的哪能知道。”
牧䪩心头一沉,但也明白,若真是人尽皆知的原因,又怎么能成为拿捏人的把柄。
她换了个话头,直直看向玉娘:“如果我能保证,平安郡主……再也不会变成以前那样,你愿不愿意回她身边?”
曲无谁都不理,却唯独记挂着玉娘。
或许,玉娘就是他心里,唯一没有关上的那扇门。
“姑娘当真能保证?”玉娘攥紧了衣角,整个人都在摇摆不定。
眼前这位女大夫,在百姓中声名极好,救死扶伤,有口皆碑,她的话似乎不该怀疑。可这事关乎的不是她自己,更是曲公子的安危,她不敢赌。
牧䪩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只要我活着,我就能保证。”
“呸呸呸!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玉娘顿时急了,满是自责。
牧䪩浑不在意地笑了笑,接过护卫递来的药包,塞到玉娘手里,“药照旧一日三次。至于回不回去,你想好了,去医坊给我递个信就行。”
“姑娘,我去!”
就在牧䪩准备起身时,玉娘一把拉住了她,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只要能去伺候公子,也算了却我这些年的恩情。”
“好。过两日我安排人来接你,不过……”
“不过什么?”
“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