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攥着伞站在天台门口，心跳快得像揣了只兔子。
她特意提前半小时到，却在铁门前徘徊了十分钟不敢推门。手中的纸袋里装着新烤的曲奇饼干——她凌晨四点爬起来做的，烤糊了三批才勉强成功。
深吸一口气，她轻轻推开铁门。
夕阳瞬间倾泻而下，天台上空无一人。林小满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有些失落。她走到栏杆边，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乱七八糟的喷漆，而是精心临摹的插画。那些线条她再熟悉不过，全是她以"满月"名义发布在网络上的作品。最中央那幅《星月夜》的角落，还细心标注着发布日期。
刘耀文喜欢吗？
低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林小满惊得差点打翻纸袋。刘耀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天台入口，黑色T恤被汗水微微浸湿，手里拿着几罐喷漆。
林小满这些…
林小满的声音在发抖。
林小满都是你画的？
刘耀文把喷漆放在地上，走到她身边。夕阳给他的侧脸镀上金边，连睫毛都染成琥珀色。
刘耀文从三年前开始。
他轻声说。
刘耀文每发布一幅，我就来这里临摹一次。
林小满的指尖触上墙面，《星月夜》的颜料已经有些褪色，但每一笔都精准复刻了她的原画。
林小满你怎么知道……
刘耀文你的笔触。
刘耀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保赫然是她去年画的《雨巷》。
刘耀文线条总是先重后轻，画月亮习惯留白边。
林小满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她隐藏了三年的马甲，原来早就被他看穿。
刘耀文第一次见你。
刘耀文继续说。
刘耀文你蹲在校门口画速写，马尾辫上别着个月亮发卡。
那是高一开学日，她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观察自己。
刘耀文曲奇要碎了。
刘耀文突然提醒。
林小满这才发现纸袋被她捏得变了形。
她手忙脚乱地打开。
林小满要…要尝尝吗？
刘耀文拿起一块焦黑的饼干，眉头都没皱一下就放进嘴里。
刘耀文好吃。
林小满骗人！
她看着饼干上明显的焦痕。
林小满明明都烤糊了……
刘耀文因为是你做的。
他说的理所当然，随后又拿起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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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肩坐在天台边缘，脚下是整个校园。刘耀文从书包里掏出两罐可乐，易拉环"啪"的脆响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林小满所以？
林小满小口咬着勉强能吃的曲奇。
林小满你是因为喜欢'满月'的画，才......
刘耀文才注意到你？
刘耀文转头看她，眼神专注得让她脸颊发烫。
刘耀文不，是因为先注意到你，才去找了你的画。
夕阳沉到教学楼后面，天空变成绚丽的紫红色。刘耀文突然递来一只耳机，
刘耀文听吗？
轻柔的钢琴前奏流淌而出，是她最爱的《月光奏鸣曲》。
林小满这首…
刘耀文你微博去年分享过。
刘耀文的手指无意识敲着膝盖，跟着节奏。
刘耀文说失眠时会听。
林小满鼻子一酸。她所有琐碎的喜好，原来都被他悄悄收藏。耳机线在两人之间轻轻摇晃，像某种无形的联结。
林小满刘耀文。
她鼓起勇气。
林小满你为什么要假装学渣？
音乐恰好放到高潮段落，他的神色隐没在暮色中。
刘耀文家里的事。
许久他才开口。
刘耀文因为我爸……
“砰”的一声，天台门突然被撞开。
男生A我c，真是刘耀文。
三个男生愣在门口，最前面那个举着手机，镜头正对着他们。林小满慌忙摘下耳机，却因为动作太急，整个人往旁边歪去——
刘耀文一把揽住她的肩膀。
刘耀文拍够了吗？
他的声音冷的像冰。
举手机的男生吓得后退两步。
男生A文…文哥，我们就是听说你最近天天往天台跑......
刘耀文删了。
短短两个字，却让空气瞬间凝固。男生手忙脚乱地删除照片，另外两人已经溜得没影。
等天台重新恢复安静，暮色已经转为深蓝。刘耀文的手还搭在林小满肩上，温度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
林小满继续刚才的问题。
她轻声说。
刘耀文却站起来，朝她伸出手。
刘耀文天黑了，我送你回家。
他的掌心有颜料残留的痕迹，林小满把自己的手放上去时，两种颜色交融在一起。下楼时，刘耀文突然在她耳边说。
刘耀文下次告诉你我的家的事。
刘耀文作为交换……
刘耀文教我画月亮吧，满月老师。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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