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红将棠儿送回房间,温声叮嘱:“许是先前睡久了,若这会儿没困意,旁边有书,你便看看。”
珊珊(红初棠)应了声“好的,曾外祖”,目送二月红离去后,先去洗漱完毕。她倚在床头翻了几页书,困意渐渐涌上来,便躺到床上歇下了。
次日清晨,小禾的敲门声响起时,珊珊(红初棠)刚好醒来。她利落收拾好洗漱用品,打理妥当后换了身衣裳,跟着小禾往曾外祖父处去。此时,负责量尺寸做衣裳的人已等候在此。
珊珊(红初棠)快步上前,笑着唤了声“曾外祖父早”。二月红应了声“早”,指了指旁边的匠人:“棠儿,你且站过去,让他们给你量量尺寸。” 她依言站定,由着匠人量完尺、选好布料,又试了鞋码。对方告知衣服需一周方能做好,二月红摆摆手道:“不打紧,一周就一周。”
匠人离去后,二月红笑着伸手牵住棠儿:“走,咱去吃早早饭。”
餐桌前,珊珊(红初棠)望着摆得满满当当的早点,随二月红说了句“开动吧”,便低头吃起来。瓷勺刚舀起一勺粥,雪白的包子就被夹进她碗里——抬头撞见二月红带笑的目光,她脆生生道了句“谢谢曾外祖父”,指尖捏起包子咬了一口,面皮的温热混着馅料的香,直暖到心里。
用完早饭,二月红擦了擦手:“走,曾外祖父带你去外头转转。” 两人没走多远,街角卖糖葫芦的红草把子就映入眼帘。二月红特意过去买了一串,亮晶晶的糖衣裹着通红的山楂,递到珊珊手里时还带着暖烘烘的温度。她指尖捏着竹签转了转,抬头看见曾外祖父正望着她笑,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影,像极了记忆里最暖的晨光。
转了一圈,他们就回去。在回去的路上,二月红说道,等过两天,曾外祖父带你去各处走走。因为今天时间比较赶,过一会,周老要过来给你调养身体,所以今天我们就在这附近走走。
珊珊点了点头,之后他们往回走,回到了红府。进去之后,二月红看了一下时间,说,走吧,珊珊,我们去会客厅,周老应该快到了。之后他们到了会客厅。
果然很快周老到了,二月红站了起来,看着周老说,好久不见呐周老。
周怀文说,二爷你这不就客气了吗?咱俩什么交情。周怀文看到了珊珊,这就是你那曾外孙女了吧?
二月红说是啊,她叫红初棠。棠儿,跟你周爷爷打声招呼。
珊珊(红初棠)说周爷爷好。
周老说你好你好。之后他们就先坐下。周老说,那周爷爷叫你初棠可好?
珊珊(红初棠)说,你怎么叫都可以。
那你坐好了,到周爷爷旁边,爷爷给你把脉卖了。把完脉后
二月红叫小禾带着棠儿回房去休息,他自己跟周老聊起了天来。这时候周老拿着笔开始写起了药方,边写边跟二月红说道,你这只外孙女身体有些弱,再加上这几年因为干重活,所以有些亏损。没事,喝几副药调理调理,身体就会大好了。
二月红说到,那就麻烦周老你了。两人又聊了一会天,周老就离开了红府。而二月红这边就叫管家去抓药。二月红来到了珊珊(红初棠的房间,进去之后,二月红说道,刚刚周老给你开了药,一天两次,早晚服用。不过这药可能有点苦。
珊珊(红初棠)说没事的,曾外祖父,苦就苦吧,良药苦口。
二月红看着珊珊笑了笑。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过去了,珊珊在这一阶段还没有去到学校前,把之前的学习的笔记整理了出来,并把笔记寄去了苏州给林栋哲。而在这个一个月里,昭儿的和珊珊母亲的墓也准备要迁去长沙了。
这一天,二月红把珊珊(红初棠)叫到了书房,对着她说,棠儿,明天你跟曾外祖父回一趟长沙,您妈妈跟您外婆的骨灰要迁回长沙我们的祖坟那边了。
珊珊(红初棠)听到自己曾外祖父这么说,说知道了曾外祖父。
二月红说,你去房间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其他的不用收拾,长沙什么都有。
珊珊点了点头。这一个月里,因为学校这边还没办理好,所以她还没开始去上学。不过她在家里自学,加上曾外祖父还教了一些她南北朝辩论古董的一些方法与盗墓的知识。而这个月里也一直在喝药调养身体。
赶了好几天火车到长沙,又倒腾汽车回了老宅。眼瞅着算好的下葬日子还没到,爷孙俩就在宅子里歇着缓劲儿。
第三天晌午,门房跑腿儿来说:“二爷,外头有人找您。” 二月红琢磨着,迁坟这事虽说没藏着掖着,但这会儿来的能是谁呢?挥挥手说:“带进来吧。”
门帘一掀,进来个穿青布衫的老头,手里晃着个罗盘——二月红眼皮子一跳,直接站起来了:“老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进门怎么不跟人说你是谁?”
来的是齐铁嘴,咧嘴一笑:“这不特意给你个惊喜嘛!再说了,那看门的小伙计眼生,估摸着是新入红家的,哪儿认得我?” 二月红没好气地瞪他:“你呀,净整这些虚头巴脑的,报个名字能怎么样?”
正说着,珊珊从外头进来,看见屋里多了个陌生人,正纳闷呢,就听二月红喊她:“棠儿,过来。”
她刚走到跟儿前,齐铁嘴就盯上了,老毛病犯了,掏出三枚铜钱往桌上一扔,瞅了眼卦象就乐了:“哎哟,这小姑娘福禄寿全占了,往后准保日子过得顺顺当当,啥都不缺!”
二月红指着齐铁嘴跟珊珊说:“这是你八太爷爷——不过你张爷爷他们那边要各论各的,你就直接叫八爷爷吧。” 珊珊脆生生喊了句“八爷爷”,齐铁嘴笑得胡子都翘起来了,从兜里摸出个红绳编的小玩意儿塞给她:“拿着,这是八爷爷给你的见面礼,保平安的。”
二月红又跟齐铁嘴说:“老八,这是我曾外孙女,叫红初棠,小名棠儿。” 齐铁嘴上下打量,直点头:“像,太像昭儿了,尤其是这双眼睛,跟她外婆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天井里的风刮过,吹得廊下的灯笼晃了晃。珊珊捏着红绳平安结,听着俩老头唠嗑,忽然觉得这老宅的青砖灰瓦好像也没那么陌生了——原来除了曾外祖父,还有这么个爱算卦、爱唠嗑的八爷爷,把日子说得热热闹闹的,跟掺了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