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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笑着跟那小男孩说：“你慢点儿跑，当心摔着。”说完就带着初棠回了家。

过了两天，成绩出来了，管家去学校把成绩单拿了回来。肖春生发现发成绩单时初棠没来，正纳闷呢，刚好拿着作业去办公室，看见个陌生人从里面出来，手里还攥着写着“初棠”名字的考卷。

肖春生赶紧问：“你好，你怎么拿着初棠同学的考卷呀？”

管家笑了笑：“小朋友你好，我们小小姐没空，我来帮她拿的，这就回去啦。”肖春生点点头，转身进办公室找老师了。

管家回到家，二月红接过考卷一看，嘿，这孩子考得真好，大部分都快满分了！他拿着卷子走到初棠房间，见她刚学完书本上的内容，正收拾东西呢，就喊了声：“初棠。”

珊珊听到声音转过了头小姑娘看见曾外祖父，笑着问：“您怎么来了？”

二月红把卷子往桌上一放：“你看看，管家从学校带回来的，考得不错呢。”珊珊接过考卷，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成绩挺好。

二月红忽然想起跟初棠的约定，张嘴就说：“走啊，曾外祖父答应带你买糖画的，没忘！”

初棠压根没想到姥爷还记着，心里琢磨：“我都以为他忙糊涂忘了呢。”二月红瞅她这眼神，假装不高兴：“我哪儿能说话不算数？咱们啦这就出门！”

老爷子牵着初棠去了什刹海——小姑娘来北京这一段时间头一回跟着曾外祖父来这种有名的地儿，看什么都新鲜，这儿跑跑那儿看看，兴奋得不行。二月红心里也有点不得劲儿：孩子平时净学这学那了，压根没机会出来撒欢，今儿还是头一回带她逛呢。

祖孙俩逛了一下午，晚上找了家馆子吃北京烤鸭。初棠抱着面皮卷着啃得香，油乎乎的小嘴不停念叨“太好吃了”，二月红看着直乐：“下次曾外祖父还带你来！”

回家路上路过糖画摊，初棠挑了个麒麟的图案。二月红盯着糖稀勾出来的麒麟，忽然想起张起灵——最近这段时间，他跟九爷还有八爷为了救人的方案，改了一遍又一遍，脑瓜子都快想炸了。

不过这会儿瞅着手里举着糖画蹦跶的初棠，老爷子心里头一软：管他什么方案不方案的，孩子这会儿高兴最重要……

二月红牵着初棠往家走，小姑娘手里举着糖画，生怕碰着了，走一步瞅一眼。坐上车后，二月红看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说：“再过两天就放假了啊，可别光顾着玩，该看书复习还得看早上的训练也被忘了，听见没？”

初棠赶紧点头：“知道啦曾外祖父，我肯定不偷懒。”

二月红盯着她认真的小样儿，接着说：“春节的时候，曾外祖父打算初三的时候带你见见九门的长辈们，都是外祖父的老熟人，到时候别怯场啊。”

“好嘞！”初棠忽然想起什么，仰起脸问，“曾外祖父，尹奶奶到时候会来吗？我好久没见她了。”

二月红笑了，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来，尹奶奶早念叨着你呢，会来的……”

一进家门，二月红牵着珊珊刚走到庭院，就看见齐铁嘴坐在后花园的石凳上，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俩。珊珊（红初棠）被盯得有点发毛，小声问：“师傅，您怎么啦？”

齐铁嘴哼了声：“知道回来啦？是不是把我这老头子忘了？”

二月红一听就明白他在“吃醋”，笑着怼回去：“您老就别酸了，难得带孩子出去逛逛，祖孙俩亲近亲近，您还眼红上了？”

齐铁嘴假装吹胡子瞪眼：“嘿，我眼红？我是怕你们在外面野疯了，连家里还有个人等着忘了呢！”

珊珊瞧着俩长辈逗嘴，忍不住笑出声，蹦蹦跳跳跑过去拽齐铁嘴的袖子：“没忘没忘！我给您带了糖画边的芝麻糖，可甜啦！”

齐铁嘴立马绷不住了，接过糖纸笑得褶子都堆成一团：“还是我徒弟贴心，哪像你曾外祖父，就知道带着你瞎跑……”

苏州这边，宋莹和黄玲两家人晚上凑一块儿吃饭。正夹菜呢，就听见隔壁张阿妹在家扯着嗓子指桑骂槐，黄玲皱着眉直摇头：“这天天骂，也不嫌累得慌。”

庄超英往嘴里塞了口饭，忽然问：“哎，你们跟珊珊那丫头还有联系不？”

宋莹放下筷子：“联系呢，隔三差五就给我打电话，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旁边林栋哲抢着搭话：“我知道！珊珊姐现在老忙了，学啥戏曲啊、武功啊一大堆，压根没空去学校，天天在家跟着请的老师上课，就考试那几天去趟学校露个面。”

黄玲夹了筷子菜，叹了口气：“这么小的孩子，学这么多能吃得消不？”

宋莹笑了：“嗨，她曾外祖父二月红疼她着呢，肯定不会让孩子累着。再说珊珊自己也乐意学，上次打电话还说这次期末考考的不错。”

庄超英话里有话地问：“这次春节珊珊会回苏州不？再怎么说，她亲爸和弟弟还在那儿呢。”

宋莹听着眉头一皱，觉得这话说的哪里不对劲了，赶紧咳了声：“庄老师，这事儿咱别瞎琢磨了，毕竟是人家家里的私事。”

林峰接过话茬，掰着手指头数：“要我说啊，珊珊肯定不回来。第一，她才多大点孩子，千里迢迢从北京回苏州，她曾外祖父能放心？老爷子疼她疼得跟心尖子似的，恨不能揣兜里带着。第二，当年她曾外祖父带她走的时候，可是跟吴家彻底断了来往，明明白白说‘两家从此没亲戚，往后别见’，这话还是当着大伙儿面说的呢。第三更清楚了，当初签的字据上白纸黑字写着‘不让吴家人见珊珊’，这会儿怎么可能让孩子回来？除非等她长大了，自己吵着闹着要回苏州，老爷子拦不住，不然啊——门都没有。”

林武峰又补了句：“再说了，当年那事儿闹得那么僵，两边谁也不搭理谁，孩子跟着曾外祖父过得好好的，何必趟这浑水呢……”

庄筱婷和林栋哲凑在桌边听大人说话，筱婷拽了拽哥哥庄图南的衣角，小声说：“哥，我好想珊珊姐啊，以前她在的时候，咱们仨每天一起放学回家，路上还能买糖人吃，现在就剩你自己走了。”

林栋哲跟着点头，手里转着筷子：“我也想她！上次她给我寄的笔记本，封面上画着她学的糖画麒麟，可好看了。虽然总打电话，但见不着面，总觉得少了点啥。”

正说着，庄超英突然插了句：“再怎么说，珊珊她亲爸和弟弟还在苏州呢，多少得帮衬点吧？”

黄玲眼皮一抬，筷子往碗沿上一磕：“帮衬？你想让孩子跟你似的，什么都往你弟弟家搬？当年闹的你忘了？人家老爷子早说了，两家断亲断得干干净净。”

庄超英脸腾地红了，结结巴巴说：“我就随便说说……”

“说说？”黄玲瞪他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净挑人不爱听的说！”

宋莹赶紧夹了筷子菜递过去，打圆场道：“快别说了，孩子还在呢。珊珊她曾外祖父把她护得那么紧，怎么安排人家心里有数，咱们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庄超英偷偷瞄了眼脸色不好的黄玲，低头扒拉饭，筷子在碗里戳着米粒打转——确实，当年珊珊和吴家为了跟她曾外祖父走闹得撕破脸，可不戳人伤疤嘛。

俩孩子没听懂大人的话，只顾着凑一块儿嘀咕：“珊珊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还想让她教我画画呢……”声音轻轻的，混着桌上碗筷的响动，让这顿晚饭多了点说不出的复杂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