浦江暗涌

##**第一节：霓虹密码**

外白渡桥的钢梁在暮色中泛着冷光，李守业倚着桥栏，指节轻叩锈蚀的铆钉。三短一长，三长一短——摩斯码的“SOS”顺着钢架传导，桥底驳船上的收音机突然跳频，延安的新闻电波混入爵士乐：“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日本宪兵队的狼犬狂吠着冲上桥面，李守业将情报胶卷塞进法租界巡捕的帽檐。巡捕老赵摘下帽子扇风，帽徽背面粘着的微型发报机红灯闪烁，将日军吴淞口布防图传往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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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鱼腹传书**

老正兴菜馆的后厨蒸汽氤氲，头灶师傅阿炳的炒勺翻飞如剑。松鼠鳜鱼在油锅里蜷成金黄，鱼腹中暗藏的胶卷裹着荷叶。“火候要像打游击，”阿炳颠锅时低语，“文火慢煎是地道战，武火爆炒是奇袭。”

宪兵队特高课长影佐祯昭突然闯入，筷子直插鱼眼。李守业抓起醋壶泼向电灯，黑暗中小菱闪到窗边，将鱼骨拼成箭头指向逃生密道。影佐的军刀劈开鱼头，咬到的却是半截《申报》铅版——“抗日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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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杠棒风云**

十六铺码头的苦力喊着号子，青帮“通”字辈的杠棒忽高忽低。李守业接过货箱，竹杠上的绳结暗藏苏州码子：左三右五，上七下九。解开绳结，箱底夹层露出美式柯尔特手枪，枪柄刻着“杜月笙赠”。

突然，浪人打扮的军统特工徐远志贴近：“戴老板问，通江的菌丝可结出上海的花？”李守业反手扣住对方脉门，袖中刀片抵住其肋下：“延安的春风，吹得开黄浦江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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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梵音护谍**

静安寺藏经阁的《赵城金藏》卷轴间，电台天线伪装成韦陀杵。住持明旸法师敲响木鱼，诵经声盖过发报键的滴答。小菱扮作比丘尼，将密电码抄在功德簿：“信士陈阿大捐香油钱七千五百元——正是日军第七旅团移防日期。”

影佐带兵冲进大殿时，经书已换成《大正新修大藏经》。李守业跪坐蒲团，手持的《金刚经》夹页渗出化学药水，显影出虹口海军陆战队宿舍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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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舞步谍影**

百乐门舞厅的霓虹刺破宵禁，李守业搂着军统女谍林曼丽旋转。华尔兹节奏中，她的高跟鞋踏出暗码：“明日午时，国际饭店。”乐队突然换奏《夜上海》，林曼丽指尖划过他后背，西装衬里被划开——微型相机里的胶卷不翼而飞。

舞池灯光骤暗，李守业闪进化妆间，将备份胶卷塞进白俄歌女的貂皮围脖。窗外警笛大作，他攀上消防梯时，听见林曼丽在背后轻笑：“戴老板说，菌丝该结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