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的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李玄胤的夜行衣被箭矢撕成褴褛，暴露出后背交错的新旧伤疤。沈惊雀的指尖抚过那道三棱箭留下的菱形创口，突然用犬齿咬开他肩头绷带："这道伤，你骗我说是狼爪划的。"
"当时你裹着熊皮大氅，"他反手将她抵在刻满楔形文字的墙面上，"睫毛上的冰晶比现在亮三分。"
腐土气息中混着硝石味道，沈惊雀忽然抽动鼻尖："左转，三十步内有硫磺反应。"这嗅觉辨识力曾让他们在一次任务中提前三小时发现生化武器。
甬道转角处，十二盏鲛人灯突然自燃，映出墙上用鲜血绘制的等高线地图。李玄胤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正是恐怖分子的藏身图！
"陷阱。"沈惊雀甩出袖中银丝缠住灯盏，却发现丝线瞬间碳化，"磷火混了白磷弹成分！"
爆炸气浪掀翻地面的瞬间，李玄胤抱着她滚入侧方暗渠。污水没过腰际时，他忽然含住她耳垂低语："闭气，下游有减压舱。"这战术指令让他们在从前的一项任务中逃过了声呐探测。
湍流中，沈惊雀的襦裙缠住青铜齿轮组。李玄胤拔出靴中匕首割裂织物，刀锋擦过大腿时带起一串血珠。她突然咬住他手腕："这刀法...比当初你替我割藤蔓时更利落。"
"因为当时你的腿没缠在我腰上。"他哑声回应，扯开她湿透的束胸布条充作牵引绳。当两人浮出水面时，头顶星空竟呈现特种兵学校校徽的星图排列。
"时空乱流。"沈惊雀抹去脸上污水，指尖突然触到岩壁上的弹孔，"7.62mm北约弹，穿越者不止我们。"
李玄胤的唐横刀劈开藤蔓，露出藏在溶洞中的军火库。M16与唐弩并排陈列，弹药箱上贴着泛黄的繁体字标签：【公元642年补给点·关悦监制】
"教官来过。"他抚摸着枪托上的刻痕，"这是她教我的握枪姿势矫正记号。"
沈惊雀突然撞开他，三支麻醉镖钉入身后钟乳石。暗处转出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手中复合弓泛着消音涂层的哑光："异常系数99%，清除程序启动。"
"历史修正者！"李玄胤甩出飞爪缠住对方脚踝，战术动作与《绝壁追凶》中如出一辙。面具人却突然用咏春标指戳向他喉结，这招正是张小福教官的独门绝技！
"小心！"沈惊雀的袖箭穿透面具，露出的半张脸令两人如坠冰窟——竟是年轻二十岁的承德帝！
"你们改变了玄武门之变。"面具人声音带着机械杂音，"李建成本该在此刻死亡。"他手中的平板电脑突然亮起，播放着公元626年的全息投影。
李玄胤的瞳孔倒映着血色画面，前世记忆如病毒般侵袭：他在模拟训练中见过这场景，当时百灵鸟因修正历史被系统抹杀……
"不！"他突然夺过燧发枪轰碎平板，火星引燃洞内黑火药。爆炸的气浪中，沈惊雀扯着他跃入暗河，身后传来承德帝的机械合成音：【轮回重置倒计时：00:59:59】
湍急的水流将两人冲进地下溶洞，钟乳石间垂落无数青铜管，组成巨大的差分机。沈惊雀抚过齿轮上的二进制刻痕："这是...原始计算机？"
"更糟。"李玄胤用刀尖挑起管口残留的羊皮纸，"他们在用蒸汽动力运行历史修正程序。"
显示屏突然亮起红光：【清除目标定位成功】。洞顶开始坠落燃烧的硫磺石，每块落点都精准对应两人的战术规避路线。沈惊雀突然撕开襦裙，露出腰间缠着的C4炸药："赌吗？"
"像那样？"他咬开引信时尝到她肌肤上的硝烟味，"这次我要七成利润。"
爆炸的蘑菇云掀翻整个山体，星空在烟尘中扭曲成克莱因瓶的形态。两人坠落在太极殿废墟上时，沈惊雀发现腕间多出道发光纹身：【轮回次数128】
"看来我们是打不死的小强。"她咳着血沫轻笑，指尖划过他新增的额角伤疤，"比原著里多七道疤了。"
李玄胤突然捏住她下巴，唇齿间的铁锈味不知是谁的血："还记得隐藏任务吗？"
"存活状态下接吻重置死亡倒计时..."她话音未落已被封住双唇，这个吻带着火药与执念，比当初共享氧气时更绝望。
星空开始逆向旋转，瓦砾堆中升起无数荧光粒子。当承德帝的机械体再度逼近时，李玄胤突然将唐横刀刺入自己心口！
"你疯——"沈惊雀的尖叫戛然而止，刀身竟在血肉中化为数据流。整个时空开始像素化崩解，张小福教官的身影在虚空中浮现："菜鸟，你们通过了最终测试。"
太极殿废墟重组为特种兵学校礼堂，窗外飘着公元2023年的雪。沈惊雀怔怔望着迷彩服心口的JH-0117编号，突然抓起战术平板砸向李玄胤："王八蛋！你早知道是模拟训练！"
他擒住她手腕按在荣誉墙上，墙面的战报照片正在褪色："如果不封锁记忆，你怎么会真的为我挡箭？"
礼堂大门突然被撞开，关悦教官捧着染血的飞禽小队袖标走来："历史修正程序属实，但真正的异常源是——"
警报声撕裂空气，两人腕表同时亮起红光：【检测到情感偏差值超标，开始记忆清除...】
李玄胤在意识消散前扣动扳机，子弹击碎礼堂穹顶的监控探头。他抱着瘫软的沈惊雀滚入战壕，在她掌心写下最后一行摩尔斯电码：
【下次轮回，我当诱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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