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唇角微扬，带着一丝疑惑轻声问道：“肃国公，为何不唤我婉宁？”萧衡微微一笑，朗声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在集市外。车厢外喧嚣热闹的声音不断传来，你忍不住掀开帘子向外望去。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琳琅满目的摊位，你不禁轻轻叹息道：“真好，我已经许久未曾见过这般景象了。”

萧衡敏锐地捕捉到你眼中的欣慰与向往，随即温和提议：“不如我们下去走走如何？”你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雀跃，却仍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你们二人并肩走进集市。街道两旁人潮涌动，叫卖声、欢笑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息。阳光洒落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你们相依而行的影子，一切都显得如此和谐美好。

走了一段路后，萧衡领着你踏入了一座古朴雅致的茶楼。他一进门，目光便如箭矢般锁定了某个方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不远处的雅座上，两位女子正悠然品茗。

你微微勾起嘴角，戏谑地开口道：“肃国公这是遇见熟人了？怎么也不过去打个招呼？”话音未落，你便径直朝那两人走去。萧衡正欲出声，却见你已迈步向前，只能急忙跟上。

来到主仆二人面前时，姜梨等人略显疑惑地抬头问道：“这位小姐，有何贵干？”她不经意间瞥见你身后站立的萧衡，顿时神色一凛，连忙起身向他行礼：“姜梨见过肃国公。”听到这话，你也终于将注意力转向眼前这位气质清冷的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语气骤然转冷：“你就是姜梨？”

姜梨被这突如其来的审视弄得有些茫然，而你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慢与威严，冷冷喝道：“见到本宫还不下跪！莫非不知礼数吗？”

姜梨刚回府不久，便听闻宫中有一位性情跋扈的长公主，如今看来，此人定是你无疑。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心中虽惊惧万分，但还是迅速带着身旁婢女跪倒在地：“民女姜梨见过长公主！”

你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若是换作在宫里这般失礼，本宫怕是早已让人打断你的腿了。”说完，你漫不经心地走到一旁的凳子边坐下，慵懒地挥了挥手：“罢了，今日本宫心情尚好，暂且饶过你。起来吧。”

姜梨闻言，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站起，脸色苍白如纸，浑身仍止不住地颤抖着。

萧衡缓步走到你面前坐下，伸手拿起小厮刚倒好的热茶，递至你面前。你微微一怔，接过茶盏，轻嗅那缕升腾的茶香，随后抬起头，目光落在他身上，淡声问道：“肃国公与姜梨，可曾相识？”话音未落，你的视线已转向一旁的姜梨，而她却低着头，不敢直视。

萧衡闻言，从容不迫地端起桌上另一杯热茶，浅啜一口，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也算不得相识。”他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你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转头看向姜梨，“本宫这茶凉了，你——去重新泡一杯！”命令出口，姜梨连忙应下，“是！”她迅速将你面前的茶盏撤下，又添了一杯滚烫的新茶，双手恭敬地捧起，递向你，“长公主，请用茶。”

然而，你却仿若未闻，只顾着摆弄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尖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姜梨僵立原地，手心因长时间托举而微微出汗，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敢稍有松懈，生怕失礼。过了一会儿，你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这茶还是凉了……再给本宫换一杯热的！”

姜梨心中一沉，却不敢多言，只能硬着头皮照做。这一次，她依旧小心翼翼地将茶盏端起，递到你面前。可无论她如何努力，你始终没有伸手接过的意思。她的手指被热茶蒸得发红，却依旧咬牙坚持着。

就在这时，你突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几分兴味，“看来，本宫今日倒是遇到趣事了。”说完，你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姜梨手中的茶盏。指尖刚一碰上，便感受到阵阵灼热。姜梨见状，正欲松手，却不料茶盏猛然倾斜，滚烫的茶水倾泻而出，尽数洒在了她的手上。

“啊——”一声低呼脱口而出，姜梨的双手瞬间被烫得通红，疼得她几乎站立不住。这一变故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你自己。

你猛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神情复杂地望向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姜梨，以及赶忙上前搀扶她的萧衡。

“够了，婉宁！”萧衡的声音冷冽而严肃，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愣住，没想到他会为一个民女出头。片刻后，你收回目光，佯装生气地甩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