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墙壁反射着惨白的灯光，苏新皓蜷缩在实验室角落，手腕和脚踝上的镣铐已经磨出了一圈圈血痕。他的白大褂破烂不堪，露出下面遍布针孔和疤痕的苍白皮肤。这是他被囚禁的第87天——如果墙上那些他用指甲刻下的歪斜划痕还算数的话。
"S-107，该进行今天的测试了。"机械门滑开，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走了进来，防暴棍在手中轻轻拍打。
苏新皓抬起头，凌乱的黑发下露出一双疯狂的眼睛。他嘴角勾起一个扭曲的微笑："今天又要玩什么游戏？电击？药物注射？还是你们新发明的那个...脑波干扰？"
守卫没有回答，只是粗暴地拽起他的手臂。苏新皓踉跄着被拖出牢房，穿过长长的白色走廊。透过两侧的玻璃墙，他能看到其他实验体——有些已经不成人形，有些则安静得如同尸体。
实验室里，五六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准备仪器。苏新皓被按在一张金属椅子上，皮带自动缠绕上他的四肢和颈部。
"今天测试新型神经毒素的抗性。"首席研究员王博士推了推眼镜，针管中淡蓝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针尖刺入颈动脉的瞬间，苏新皓全身痉挛。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视野被一片血红覆盖。痛苦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抗性比上次提升了12%，"王博士冷静地记录着数据，"但精神稳定性持续下降，建议增加镇静剂剂量。"
"不...需要..."苏新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突然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我很清醒...清醒得能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脸..."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个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高挑的身材，及肩的黑发，脸上戴着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胸牌上写着"研究员慕予，SSS级权限"。
"新来的？"王博士头也不抬，"站旁边观察，别妨碍实验。"
慕予安静地走到角落，目光却始终锁定在苏新皓身上。当其他研究员专注于数据时，苏新皓注意到这个新人的眼神变了——那里面有一种他久违的东西：不是怜悯，而是...理解？
实验结束后，苏新皓被扔回牢房，像一块破布般瘫在地上。他盯着天花板，脑海中回放着那个叫慕予的研究员的眼神。不知为何，那眼神让他血液沸腾。
深夜，牢房的电子锁突然发出轻微的"滴"声。苏新皓警觉地坐起身，看到门无声地滑开。慕予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一个控制面板。
"想离开吗？"声音低沉而平静。
苏新皓眯起眼睛："这是什么？新测试？"
慕予走进来，蹲在他面前，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消毒水掩盖下的血腥味。"我观察你很久了，S-107...不，苏新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实验体。"
她——苏新皓现在确定这是个女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解开了他的镣铐。"我能给你自由，条件是...帮我毁了这个地方。"
苏新皓活动着僵硬的手腕，露出一个病态的笑容："你知道我出去第一件事会做什么吗？"
"杀死所有穿白大褂的人？"慕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正合我意。"
走廊上的监控摄像头全部失灵，警报系统静默无声。慕予领着苏新皓穿过迷宫般的通道，偶尔停下来黑入某个终端。苏新皓注意到她的动作熟练得不像普通研究员——更像是这里的老住户。
"你到底是谁？"在一个转角处，苏新皓抓住她的手腕。
慕予转过身，慢慢拉下口罩。她的下半张脸上布满了细密的电路纹路，在皮肤下微微发光。"和你一样，只是...我的级别更高。"
SSS+级实验体。苏新皓听说过传闻——能够完美伪装成人类，拥有超高智商和战斗能力的终极产物。据说整个设施只有三个，都处于严密监控下。
"你是怎么..."
"伪装成新来的研究员并不难，"慕予打断他，"特别是当你有权限修改数据库时。现在，专心点——前方转角有两个守卫。"
苏新皓舔了舔嘴唇，感到久违的兴奋在血管中奔涌。当第一个守卫转过拐角时，他像野兽般扑了上去。骨头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脆。
第二个守卫甚至没来得及按下警报器，慕予已经扭断了他的脖子，动作干净利落得令人胆寒。
"比我想象的更有趣。"苏新皓抹去脸上的血迹，看着慕予从尸体上取出门禁卡。
"这才刚刚开始。"慕予将一张卡递给他，"主实验室有27个研究员正在值夜班。监控系统已经被我干扰，我们有43分钟时间。"
苏新皓接过卡片，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疯狂而愉悦。他看向慕予的眼睛，发现那里同样燃烧着毁灭的欲望。
"带路吧，搭档。"
主实验室的自动门滑开时，里面的研究员甚至没有抬头。苏新皓和慕予穿着沾血的白大褂，平静地走了进去。
"王博士，"慕予用冷静的声音说，"总部要求立即查看S-107的完整数据。"
王博士皱眉转过身，在看到苏新皓的瞬间脸色惨白："你怎么——"
苏新皓的拳头打断了他的话。鼻梁断裂的声音像是某种信号，整个实验室瞬间陷入混乱。慕予锁死了所有出口，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把手术刀。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死亡芭蕾。苏新皓享受着每一拳、每一击带来的快感，将数月来的痛苦十倍奉还。一个研究员试图逃跑，被他拽着头发拖回来，脑袋狠狠砸在实验台上。
"求求你..."年轻的研究员涕泪横流，"我只是服从命令..."
苏新皓歪着头，露出天真的表情："我也是。"然后折断了对方的脖子。
另一边，慕予的屠杀更加高效。她的每一击都精准致命，仿佛在完成某种艺术表演。当最后一个研究员倒下时，实验室已经变成了血海。
苏新皓喘着粗气，站在尸体中间，突然感到一阵空虚。他转向慕予："现在呢？"
慕予正在终端上快速操作："销毁所有数据，然后离开。不过..."她停顿了一下，"这只是开始。这个组织在全国有十几个这样的设施。"
苏新皓走到她身边，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数据删除中"字样。他注意到慕予的侧脸在荧光下显得格外苍白，那些电路纹路似乎更深了。
"为什么要帮我？"他突然问，"你完全可以自己逃出去。"
慕予停下动作，转头直视他的眼睛："因为我需要你。SSS+级实验体不止我一个，但像你这样的...独一无二。"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苏新皓脸上的伤疤，"我们一起，可以毁掉整个组织。"
警报声突然响起，红色的灯光开始闪烁。慕予看了一眼屏幕："备用系统启动了，我们该走了。"
她领着苏新皓穿过一条隐蔽的通道，来到一个地下停车场。一辆黑色越野车已经启动，引擎低声轰鸣。
"上车，"慕予拉开驾驶座的门，"我知道一个安全屋。"
苏新皓站在车前，突然笑了："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天空。"他仰头望着从通风口透进来的一小片星空，表情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
慕予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以后你会看到更多。现在，上车。天亮前我们得离开这座城市。"
越野车冲出地下通道时，远处已经响起了警笛声。苏新皓透过车窗回望那个囚禁他数月的地狱，嘴角勾起一个病态的微笑。
"下一个目标是哪里？"
慕予踩下油门，声音里带着同样的疯狂："北方分部。那里的主管...特别喜欢切割实验体的大脑。"
苏新皓大笑起来，笑声淹没在引擎的咆哮中。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活着——不是因为自由，而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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