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门锁孔中的阴影突然蠕动起来，如同活物般向外蔓延。
谢昭的右眼传来尖锐刺痛，视线所及之处，灰色空间开始剥落，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青铜锁链——每根锁链都束缚着一个模糊身影，从服饰判断，正是历代判官。
"你终于发现了。"干尸的声线突然变成尘不到的音色，"往生门根本不是出口......"
"......而是初代判官的右眼内部。"
九朵灯焰同时炸裂，火星在空中组成青铜轮盘的虚影。轮盘中央的轴心处，悬浮着初代判官完整的琉璃骨架——他的右眼窝里嵌着那盏灯，左眼窝则是个锁孔形状的空洞。
谢昭眉心的轮盘自动离体，与空中的虚影重合。当两个轮盘同步旋转时，锁链束缚的身影们突然抬头——
他们全都长着谢昭的脸。
"九世同魂。"干尸的炭化手指插入地面，挖出块沾血的琉璃骨片，"初代判官把我们的魂魄......"
"......都缝进了他的眼睛里。"
骨片上刻着《往生书》最终条款：
**"条款三：献祭双目者，可重写轮回。"**
字迹下方按着九个血指印，前八个已经干涸发黑。谢昭的右眼突然流血，血滴在骨片上，竟让第九个指印的位置泛起微光。
往生门上的锁孔突然变形，渐渐化作眼球轮廓。当谢昭与之对视时，一段被刻意封存的记忆轰然解锁：
**[初代记忆]**
**年轻的初代判官跪在青铜鼎前，将自己的右眼放入炉中。火焰吞没眼球的刹那，左眼里流出的不是血，而是铜钱草汁液。他用最后力气在鼎身刻下："以目为引，九世归一"。**
干尸突然暴起，炭化的手掌直插谢昭双眼："该还债了！"
谢昭本能地抬手格挡，掌心轮回烙印与炭化手相撞，迸发出刺目的金光。光芒中，九根锁链同时断裂，那些"谢昭"的身影如烟消散。
初代判官的琉璃骨架缓缓站起，右眼灯焰暴涨："你赢了赌局......"
"......现在可以选择。"
骨架的左手摊开，掌心躺着两样东西：
- 左半：谢昭的轮盘瞳孔
- 右半：初代判官的青铜钥匙
"左眼重写轮回，右眼终结长生。"
"但记住......"
"......无论选哪个，你都会永远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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