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代判官琉璃骨架的掌心上方，两样物品悬浮在淡金色的光晕中。
谢昭的视线在轮盘瞳孔与青铜钥匙之间游移，左眼与右眼传来截然不同的刺痛——左眼的疼痛如同万千铜钱草根须在眼球内疯长，右眼则像是被炙热的灯焰灼烧。
"时间不多了。"
骨架的颌骨开合，声音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随着话音，整个灰色空间开始塌陷，边缘处剥落的部分露出漆黑的虚空。那些碎裂的灰色薄片在下坠过程中，竟化作无数细小的铜钱，每个钱孔里都闪烁着记忆片段。
谢昭伸手触碰最近的一枚铜钱。指尖刚触及表面，就被拉入一段陌生记忆——
**[记忆回溯]**
**少年时期的初代判官跪在雪山祭坛前，双手捧着一对眼球。左眼是正常的血肉之眼，右眼却是青铜材质。当他将右眼放入祭坛凹槽时，左眼突然流出血泪，泪滴落地竟长出铜钱草......**
记忆突然中断。谢昭猛然回神，发现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已伸向那枚轮盘瞳孔。更可怕的是，右手竟不受控制地抓向青铜钥匙——仿佛两只手分属不同的意识。
"九世因果都在你一念之间。"
初代判官的骨架突然解体，每块琉璃骨片都映照出不同时期的场景：
- 第一世判官剜目时的雪山
- 第三世叛逃的雨夜
- 尘不到修改罗盘的密室
- ......
最后一块心口位置的骨片悬浮在谢羽面前，上面刻着初代判官最后的笔记：
**"吾留双目，左为始，右为终。然未料想......"**
后半句话被某种力量抹去，只留下深深的划痕。
谢昭突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开始虚化——左手变成青铜材质，右手则化为琉璃。眉心的轮盘印记剧烈震颤，投射出的光芒中浮现出九个模糊身影，正是历代判官的灵体。
最年长的那位突然上前，残缺的左手指向轮盘瞳孔："选这个，我们都能重获新生。"
最年轻的则按住青铜钥匙："另一个选择才能终结痛苦。"
争论声中，往生门上的锁孔突然喷出琥珀色液体。液体在空中凝成一面水镜，镜中映照出的不是谢昭现在的模样，而是......
一个双目完好的陌生青年。
他的左眼是轮盘瞳孔，右眼却是初代判官的青铜眼。当青年开口时，发出的竟是燕无咎的声音：
"还有第三个选择......"
"......但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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